丟到柴房嫁禍給我,莫怪我回頭不見了發簪,原是被人拿去做了這等惡事!”

江建德繃緊了臉,一聲不發,他的心本就偏向江月荷,哪怕江月荷承認是她縱的火,他也不會動一根眉頭。但現在事情已經驚動了老夫人,如果不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把罪名灌在替死鬼身上,將會導致事情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麵。

陳氏也是個精明人,她給江月荷使了個眼色道:“月荷,你快想想,發簪在什麼時候遺失的?”

江月荷收到生母遞來的視線,倒真費神想了想,可半晌也想不出個合適的時間與地點來,隻能無助地向生母求助。

陳氏瞪著不爭氣的江月荷,把自己想到的說辭道出:“老爺,雖然月荷記不清發簪遺落之時,但月荷心底一向善良,連隻螞蟻都不肯踩死,她又怎會愚鈍地故意遺落發簪在柴房外,等著他人降罪於她呢?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禍的。”

江建德看江月荷無辜地點頭,火氣也略消了消,別有深意地問道:“那你倒說說,是何人縱火,再嫁禍給月荷的?”

陳氏故意沉吟了半晌,才道:“聽聞楚茹惠身邊還有個清掃的婢女,妾身猜可能是月荷半路遺失了發簪,恰好被她撿到,於是她便利用發簪嫁禍月荷,再縱火救出江泓之。不然,妾身還真想不出會有何人需要嫁禍月荷,並救出江泓之了。”

“嗯。”有了替死鬼的最佳人選,江建德滿意地朝陳氏點了點頭,嘴上卻說道,“時候不早了,母親要求我明日一早查出事情真相,我先走一步。”

“恭送老爺。”陳氏莞爾一笑,福了個禮送走了江建德。一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陳氏便將大門闔上,手指戳到了江月荷的鼻頭怒道,“瞧你做的好事,好端端的跑柴房去作甚!若非你爹罩著你,你非被老夫人剝一層皮不可!”

“我……”江月荷被嚇壞了,渾身都打著戰栗,“我怎知道會出這事兒,若是早知道,我便不去柴房了。”

“早知道早知道,”陳氏指尖狠狠地戳著江月荷的額頭,“你便不能長點心麼,那肮髒的小子我們都避之不及,你反倒貼上去!若是那婢女不肯頂罪,你便等著被老夫人降罪吧!”

江月荷狠狠地攪著手絹,濃濃的恨意從眼中流露而出:“娘,既然老夫人插手了此事,我們何不讓她看一出大戲?”

陳氏好奇地道:“你是說……”

“江泓之可嫁禍於我,我一樣可嫁禍於他。”江月荷冷笑道,“我們這兒不是有幾位武功好手麼,隻要趁著江泓之不在,將我們的東西放到他的房內,屆時再以東西被竊為由,搜他的房,到時候不怕他不被老夫人剝了層皮。”

“你這腦袋總算靈光了些,”陳氏點了點江月荷的額頭笑道,“但放什麼來得好?”

“爹前段時日不是送了一支牡丹紋毫給大哥麼,既然江泓之會舞文弄詩,又與大哥生了間隙,那將此物偷去也是極有可能的,你說是麼,娘?”

陳氏與江月荷雙雙對視,會心一笑。

她們的主意打得好,卻決計不會想到,有個係統竊聽器的人,已經把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了入耳。

江丞摸著下頷把係統關掉,他就猜到江建德身邊人會有下一手準備,所以一離開江泓之房,就先利用係統偷聽了一把江建德的對話,順帶放了下擴音器把陳氏與江月荷的話也聽了進去。

嫁禍是麼?這對他來說最擅長了,不就是一枝筆麼,有膽子放,他就有辦法送到別的地方去。

現在當務之急,是幫江泓之弄點吃的。正巧到了午膳時間,膳房也準備好了飯菜,隻要他去端便可。

武陽侯府的膳食分配就跟去市場買菜一樣,誰偷塞給大廚的賞銀多,誰就能吃上別人都吃不上的山珍海味。所以飯桌上吃的東西,就成為了各房姨娘炫耀自己本事,打壓對手的手段之一。楚氏沒多少月銀,基本是餐餐吃素,日日喝粥,隻有在江泓之生辰之時,才會添上幾塊隔夜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