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愣住。

她和白沐沐見過幾次,後者化妝水平不高,包括剛才進房間前化的妝都是慘案現場。

行為也大大咧咧,無論站著坐著都沒什麼形象。

陳姨好歹在陸家做了幾十年傭人,打心底裏是非常看不上她的。

可,此時她再出房間,身上那老氣橫秋的長裙已經換成了黑色小短裙,亞麻色的長發束成高馬尾,隻在鬢邊垂下少許。

纖細的胳膊搭在樓梯扶手上,腰背挺得筆直。

臉上的妝容更是大改,略施粉黛,薄唇上一抹嫣紅成了點睛之筆。

襯得她整個人明豔動人。

陳姨盯著來人看,直到那人走到餐桌旁,她才確定,這人就是白沐沐。

陳姨已經為白沐沐盛好了粥,和她的差不多,有蝦仁和扇貝。

白沐沐坐下來,一隻手輕輕搭在餐桌邊,看向角落坐著的陸言,先問:“他為什麼坐那麼遠?”

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好像是碰巧看見了,隨口一問。

陳姨古怪的看她一眼:“他就一個傻子,成天不洗澡不換衣服的,和他坐一起你還有胃口吃飯?”

白沐沐拿起麵前粥碗裏的勺子,在粥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這些吃的喝的住的,不都是陸家給陸言的?他怎麼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了?而且你不是傭人嗎?不給他洗澡換衣服嗎?”

她拿著勺子的手停下,抬頭看向陳姨,突然提高聲線,問:“不會是陸家待你太好,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白沐沐穿書前在的白家,是個繡藝世家,在城裏住著被劃成曆史文物的三進院。

家裏傭人,管家,司機這些加起來至少有十幾個。

現在不是封建社會,傭人這些都是職業,並沒有低人一等,但是選擇了這份工作,拿了這份錢。

在她看來,就得把這工作做好。

陳姨聽白沐沐的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有些大,沒嚇到白沐沐,反而嚇到了陸言。

陸言手裏的塑料勺子掉到桌子上,發出很輕的響聲,他又趕緊撿起來放回碗裏

白沐沐低頭喝了口粥,味道還可以。

說到底陳姨這飯就是給自己做的,當然不能糊弄了。

等她把粥咽下去,才重新抬頭看向陳姨,微微一笑:“什麼意思?當然是讓你滾蛋了。”

不但要滾蛋,還要把你做的這些事情都揭發出來。

“我滾蛋?”陳姨自認為自己理解白沐沐,“你想獨吞陸家給的錢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這就去找夫人,看看最後滾蛋的人是誰!”

陳姨哪裏想到,自己精挑細選的人,剛進這別墅沒一個小時就要把她趕走!她哪裏忍得了!

虧她早上想拉攏她,還特地給她盛粥!

氣的幹脆飯也不吃了,起身就走。

白沐沐看她氣勢洶洶的往門口走,懶洋洋說了聲:“正好我明天也要去找陸夫人,要不咱們一起去吧,一個一個去,怪耽誤陸夫人時間的。”

陳姨這會都走到玄關處了,聽見白沐沐的話,原地站了幾秒鍾,被氣得惡狠狠回道:“好,明天早上一起去!”

說完,還是出門了。

沒說去哪。

白沐沐通過餐廳的窗戶,確定陳姨走了,才把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把錄音停下。

伸手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抬頭衝陸言招了招手,換上好的語氣道:“來這裏坐著吃吧。”

陸言雙手抱著碗,拚命搖頭。

白沐沐笑道:“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陸言依然搖頭,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