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過夜就是羊入虎口了。”

“不要胡言!我父兄怎會如此!”穆雲琛忽然睜開眼睛,真是氣著了,眼珠都紅了,“分明是你對我,對我……”

“對你怎麼了?把你藥倒,趁你意亂情迷欺負了你一夜,又折騰你侮辱你,把你一個清白人家的公子當做奴隸優伶拿來磋磨取樂?”

“別說了!別說了……宇文清歡,你,殺了我吧。”穆雲琛低垂著眼睛泫然欲泣,看著倒真是痛不欲生的模樣。

清歡不屑道:“我貴為四大門閥家主,殺你幹什麼,我缺你這一條命麼?再說,你敢死嗎,你死了你姨娘還活不活?”

清歡能做家主自然看事通透,聽他難過時第一句就說對不起姨娘,便知那身份低微的妾侍生母對他無比重要。

清歡一麵說一麵底頭看向穆雲琛身上的鞭傷。她還真是怕他身子骨單薄,在元家找上門之前就死在鞭傷上頭了,那可讓她怎麼找由頭退婚呢。

可是她這狀似認真的目光落在穆雲琛身上,對他來說可就羞恥的如淩遲一般。他從小被禮義廉恥的說辭教導長大,如今衣不蔽體,哪裏受得了被一個女子這般玩味瀆觀,立刻就羞憤到了極點,臉頰紅透眼泛霧氣的恨聲道:“宇文清歡!你昨夜趁虛而入欺辱於我,今日又言語齷齪行止不堪,你強取豪奪,無恥之尤!!!女子不思德儀,你對得起父母宗廟嗎!”

要是不提父母宗廟清歡還能耐著性兒跟他周旋著玩玩,然而提到這裏便是拂了她的逆鱗。

清歡揚手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不但將穆雲琛的臉打偏過去,連嘴角都扇出了殷紅的血。

“混賬!你也配提我雙親宗廟!”

清歡整個人都變得氣勢淩厲寒氣逼人,她單手用力掐住穆雲琛頎長的脖頸,狠辣道:“穆雲琛,我缺的確實不是你這條命,是你這個人!你不是認定我把你搞成了這副不堪的模樣麼,好,我就坐實了!你不怕死,我就讓你嚐嚐活著為奴的滋味!”

行,壞人就壞到底,看你最後屈不屈服於壞人的權勢折磨!

“兮姌。”清歡冷聲喚道。

兮姌推門入內,對傷痕累累仿佛全身掛著一點零星破布的穆雲琛視而不見,恭敬向清歡蹲身行禮道:“請家主吩咐。”

清歡冷眼瞥著刑架上仍舊全身無力的穆雲琛道:“把他給我帶回府裏去。哦,對,我就喜歡他現在這副模樣,我要你原封不動的給我帶回去,不準給他鬆綁,更不準給他穿衣。”

清歡對穆雲琛狠狠的說完才轉過來對兮姌道:“你一定做得到的。”

兮姌低頭恭順道:“是,奴婢做得到。”

穆雲琛被清歡的這席話羞辱的忍無可忍,他心底起了深深的恨意,黑眸抬起直直盯著清歡,眼神若真的能殺人他此刻已經殺了清歡百次千次,就恨不能讓清歡先死,他再當場自盡保全穆氏的名譽家風。

清歡連暗殺圍城都不怕,還會怕他一個書生公子的眼刀嗎。

她邪魅的冷笑著,走上去用食指挑起穆雲琛的下巴道:“看什麼?這麼著急做我的囚|奴嗎?”

穆雲琛宛若冰刀霜劍的森寒目光全都招呼在清歡仙子般美豔的臉上,他用喑啞的聲音喘熄道:“宇文清歡!我就算死也不……”

他話未說完就被一步上前的兮姌擰住臉頰,將一個銅製的鶼鰈相戲浮花口夾猝不及防的按進口中。

“雖有些不適但還請您忍耐,否則奴婢也怕您一時義氣上來咬壞了舌頭。”兮姌溫柔的說著將口夾的絲綢係帶係到穆雲琛腦後,以保證他既不能開口辱罵清歡,又無法自己咬舌自盡,隻能逼紅眼眶憤憤的看著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