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如果不,那她在她自以為的夢境中親口說出的那麼多話,那麼多思念那麼多愛意又算什麼,她心底分明就是愛他的!

穆雲琛一步擋住清歡,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道:“事已至此,郡主有什麼懲罰我盡管受了,郡主不走可好?”

“滾!”此刻怒極的清歡看都不願多看穆雲琛一眼,繞過他就要走。

穆雲琛攔腰抱住清歡不準她走,卻不想清歡使出了全力,不顧肩上傷口崩開了也要將他推向一邊。

“都說了讓你滾!穆雲琛你從來都這麼愛死纏爛打算計別人,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是不是很有意思!看我白日對你不理不睬,晚間對你投懷送抱是不是覺得滿心得意!”清歡捂著肩上的傷大怒道。

“你明知道不是的……”

穆雲琛實在想象不到清歡這樣看他,他是千錯萬錯不該騙她,可他實在連清歡的氣話也承受不了。

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用那種方式得到她的愛,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那時的清歡肯聽他說一句話嗎?她隻管熟視無睹折磨他泄恨,就算他跪下來求她都未必得她一個眼神,他能怎麼辦呢?

穆雲琛深沉的眸子逐漸暈了水色,變得益發偏執起來:“我想見你,做錯了什麼?”

“我不想見你,你說你做錯了什麼!”

穆雲琛一時語塞,半晌道:“無論對錯,郡主,那你看清我的心了嗎?我對你,對靈俏……”

清歡聽也不聽直接往外走。

“宇文清歡!”

既然愛他為什麼又要走,他認打認罰隨她怎麼處置,為什麼就不能承認她愛他呢,為什麼就一定要跟他劃清界限呢。

穆雲琛再次擋住清歡,喉間堵得難受,他看著清歡眼眶都紅了,聲音裏帶了輕微的鼻音:“好,你要走,我不敢攔你,我隻問一句,郡主昨晚所言可還作數?”

清歡臉上滿是厭惡之色,那種眼神仿佛在質問他為什麼還敢提起昨晚。

穆雲琛見不得她那種眼神,好似當年她說什麼都要拋下他的目光。

他豁出去了,偏執而又陰鷙拉住清歡道:“郡主答應嫁我不可以食言!”

“放屁!”清歡猛地甩開穆雲琛的手。

真是諷刺,真是眼瞎了!方才聞玉開出那麼誘人的條件換她嫁人,她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不是宇文家的利益而是昨晚荒唐的夢中應了穆九郎等他三月!

一個夢境她都願意心甘情願的等,就算知道隻是做夢,就算知道沒有結果,她也願意信他真的要娶她,她這麼珍重這段心底的感情,可可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場騙局,讓那個始作俑者看了她幾個月笑話白占她便宜的騙局!

若是沒有腹中的這個意外他待要把戲演到何時?三個月娶她?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三十年他也不可能娶她!

他穆雲琛那麼愛權力,親口說過不會放棄權力,那娶她不過就是張口就來不負責任的戲言,耍著她玩罷了!不然他當李聞玉是死的嗎!

穆雲琛和李聞玉啊,一個騙他戲弄她,一個逼她威脅她,很好,好得很,真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君臣!

想起聞玉用她的親事做條件清歡就出離的憤怒和膈應。

她望向穆雲琛道:“憑你用盡九流手段還想娶我?你肩上也配烙我的名字?別讓我惡心了穆雲琛!”

人在氣頭上的話尤其傷人,清歡這一句確實深深的刺傷了穆雲琛,引得他勃然大怒,有生以來第一次跟清歡大吼道:“當初是你騙我消了烙印!可那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烙回來!”

“瘋了!”

清歡不想再跟穆雲琛多說,但她走出一步又頓住腳步道:“既然在這裏遇見穆相,那便請穆相為我帶個話給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