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淡,但卻像定海神針一樣讓清歡無端安心。
但清歡還是垂下眼簾,第一次在他麵前示弱了:“我有點害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穆雲琛我害怕如果到了最後一步李聞玉讓我在你和宇文家之間做選擇,我會……”
“不會有那種假設。”
穆雲琛仍舊柔和的笑著,他握住清歡的手從容而鎮定,仿佛一笑雲靜風停。
“如果到了聞玉讓你在我和宇文家之間做選擇的地步,那便是我無能,我不會讓這種選擇出現在你的麵前,我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給你放棄我的機會。”
清歡心裏是雀躍的,但也是酸澀的。穆雲琛能這麼回答是因為了解她,可這句話的潛台詞卻赤|裸的足夠讓他失落——他知道這個選擇一旦出現,無論清歡有多為難有多不舍,她最終還是會選擇宇文家,會放棄他。
說什麼為他造反,說什麼不顧一切,那都是假的。若是有兵有權就能造反成功,那大魏朝的宗室皇姓早就該四大門閥輪流換了。
況且穆雲琛走到今天雖嗜權專擅但也不是斂財無度陷害忠良的佞臣,他有天下家國的報複,他雖玩弄權術卻也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事情,不然他年紀輕輕不會有那麼多百姓感念他治理水患、開通邊貿的功績,更不會有老臣敬佩,朝野拜服的地位。
清歡也了解他,他和李聞玉一樣,一定是不願再見到自己千辛萬苦即將開創的太平盛世再遇戰火,不願看到大魏百姓受顛沛流離的戰亂之苦。
這個世上的選擇,很少有遺憾的放棄一項就能成全另一項,更多的是即使選擇其一,也是玉碎而瓦亦不全。
所以,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清歡是注定要負穆雲琛的。
清歡的眼中是悵然難掩的焦灼和憂慮:“穆雲琛,我……”
穆雲琛用他的指尖阻止了清歡下麵的話,他說:“郡主答應嫁我就一定不要變,其他的,郡主信我。”
穆雲琛站起身半跪下來為清歡穿好繡鞋,仰頭看著她語氣略帶輕鬆道:“不開心的事郡主不要想,不然‘它’也不開心了。對了,前段時間我請舅舅和大長公主去了一趟昆明,今早收到消息明日他們便會回京,倒是帶了一個人回來,我想郡主可能見了會高興些,明日去大長公主府見見。”
“啊?誰啊?”
清歡疑惑道:“我單知道他們倆去了昆明,還要我手諭調了一隊百人的西南軍處處護駕,難道不是去遊山玩水?”
穆雲琛笑了笑,站起身拉著她起來道:“應該是去遊山玩水的,但是也不耽誤其他的事,不過帶回來的人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還需的郡主親自看了才知道。”
清歡狐疑的眯起了眼睛,斜睨穆雲琛道:“你剛才唬我的吧,你真沒有後招嗎?”
穆雲琛笑而不語,最後實在被清歡纏問的沒辦法才道:“算不上後招,這事我做了至少三年,有沒有如今這局勢都是要讓郡主知道的。”
穆雲琛牽著清歡到大牢門口道:“此處陰僻潮濕也就是盛夏才讓郡主進來陪我坐了片刻,莫說郡主有身孕,便是沒有,其他時候也斷不能讓你進來,這就回去罷。”
清歡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膩膩歪歪兒女情長的人,可如今到了分別的時候是真的舍不得,勾著穆雲琛的手指不願意放開,被他好說歹說的勸了一陣才肯回去。
可待清歡真的轉身要走時,穆雲琛卻又快步趕上來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今日一別,請郡主萬望記得不要對我食言。”
清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