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年輕人眼中閃著自信豪賭的光華:“今日一比,無論誰嬴,輸者,終生不再作畫,如何。”
白少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等賭約,頓時激起了他狂放的豪賭之心:“正合我意。”
賭約一出台下已經議論的沸反盈天,這可是拿終生畫藝做堵啊,若是白少陵應了便罷,若是輸了,這等**的畫技可不是要就此了結?不過再想一想,白少陵又怎麼可能輸呢,那年輕人是不是太狂了些。
台下的丹陽公主聽了這話,望著那登台的青衣男子眨了眨眼睛,片刻後忽而一笑仰起脖頸滿是興味的說:“口氣夠大,有點意思。”
這一次的作畫時間是半個時辰,這世間可夠長,其他為官的文人要麼就是下棋消遣,要麼就是談詩論賦,丹陽公主使了銀子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下氣定神閑的喝茶。
看了白少陵方才的畫作,她還真不信這個年輕人能贏白少陵,這幾百年一遇的天才見一個還不行嗎,還能一次見倆?反正丹陽公主不信。
這一等半個時辰過去,小清歡都已經哭完鬧完睡著了,全場卻熱鬧起來。
白少陵的《燕山楓徑圖》一亮出來就引來台下文人的嘖嘖稱好,竟比方才打擂那一幅更見功底,簡直是將墨色丹朱用到了極致。
人人都交口稱讚,隻覺那叫擂的年輕人必輸無疑,可當那年輕人放下手中畫卷時人群中又傳來一陣驚呼。
竟是一副真人等高的人物畫,畫上女子十六七歲明眸善睞,細眼桃腮,身上的襦裙披帛花紋褶皺竟如真的一般,若不是宣紙的背景,怕是扔在人堆裏都看不出是一幅畫。
“這,這……這不是台下那位姑娘嗎!”
有人指著丹陽公主的方向驚詫到。
人們很快隨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丹陽公主的座位實在靠前,不少人一眼就看到了。
豁,這容貌這穿著,兩廂一比,竟然一模一樣啊!
人們驚呆了,如此即興畫作真的是在一個時辰內完成的?這真是,神乎其神啊!
台上白少陵看了一眼台下目瞪口呆的丹陽長公主,再看向年輕人的畫作,上前一步真心實意的拱手道:“閣下技藝高絕,白少陵自愧不如。再次昭告文壇,從此以後,不再做畫。”
那些請來的評判文人還沒論處個高下,白少陵竟然主動認輸了!從此以後再不作畫!
白少陵的坦蕩大氣亦讓年輕人肅然起敬,他躬身回禮道:“白先生一諾千金,坦蕩胸襟,在下佩服。”
如此一來再不必多說什麼,台下對二人的讚賞聲中又夾雜著雷鳴般的掌聲,人人皆道今日的擂台怕是十年不遇的精彩。
比試結束後眾人散去,想來獨子來往的白少陵卻破天荒請這贏了自己的年輕人喝酒。
年輕人與白少陵脾氣很是相投當即同意,在離開時他卻讓白少陵等他片刻。
氣質清冷舒朗的年輕人撩起衣擺蹲身對站在台下的丹陽道:“這位姑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事不可早下定論。”
丹陽公主看那台上自己的畫看的出了神,好久都沒醒過味來,她沒想到年輕人會叫住自己,堪堪收回神思,丹鳳眼帶著少女的怔忪望向眼前那笑容淺淡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眼角的餘光略過那掛架上的話,隨意一笑,起身毫不在意的將那畫作卷了卷,朝丹陽公主下頜一仰丟給了她:“給你了。”
丹陽公主猝不及防的抱住了那副卷的寥寥草草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