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菲特拉森神父。感謝自然之神。”菲比放下祭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虔誠的行禮。
大約翰不再打她了,也不再碰她,這都是從那天之前開始的,現在的日子,對菲比來說,簡直就是傳說神國一般的生活。她認為,這應該是都是偉大的神父,或者神祗做了什麼。
菲特拉森同情的看著這位已經為人婦的少女,每一次她來,他都擔心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發生了什麼,盡量大聲的呼喊,你家距離教堂並不算太遠,我隻要聽到,就會趕去。”
“謝謝您,謝謝。”
菲比離開了,一直在擦拭神台的教士忍不住走過來問:“神父,為什麼不讓她與約翰離婚?”
“作為唯一的教堂神父,我確實有能力那麼做,但是,當地的習俗中,離婚之後的女性隻能回到父母的家裏,你認為她的父母會收容她嗎?我甚至擔心,他們會強迫她去出賣身體。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不是嗎?”
年輕教士臉色變得難看,那確實是當地的習俗,在酒館和女支院裏工作的女性,除了少數外地人,大多是被丈夫趕回娘家的女人。
“那我們可以讓她來教堂,做幫工,可以把我的那份工錢給她。”
“孩子,你要知道,我們雖然建立了教堂,但當地人並不如何信仰我們的神,他們隻是需要一座能夠為冒險者提供神術的教堂,而我們自然之神的教堂,是最便宜的主流正神教堂。原諒我這麼說,偉大的自然之神。”菲特拉森神父對著背後的葡萄藤主幹行禮,“對教義的推行,是需要潛移默化的,在這之前,強勢幹預當地人的習俗,對我們並沒有任何好處。”
教士顯然還有很多話要說,但這時候教堂的門忽然被大力撞開,一群人,冒險者和本地人摻雜著,抬著一個人衝了進來:“神父!救命!”
教士第一時間朝後跑,他看見了血,應該是外傷,他要去把神父平常要用工具箱拿來。
當教士回來,傷者已經被放在了神台上,教士在走過去的過程中忍不住多抽[dòng]了幾下鼻子——有濃鬱的烤肉的香味,不知道是誰正在吃飯就跑來了。自然之神的信徒並不需要戒食,但作為這個窮困地方的教士,他們並不總是能吃到美味的鮮肉。
“沒必要了,他已經回顧了自然之神的懷抱。”菲特拉森對教士搖了搖頭。
教士下意識看了一眼死者,立刻臉色發白,並且有作嘔的衝動。躺在那的那個人,他……已經被烤熟了。教士能夠看到的大半個身體都是黑色或者紅色,整個下巴的皮肉已經被燙得從骨頭上脫離了下來,露出參差的牙齒與紅白的下顎骨,烤肉的熱氣正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
“神啊!”教士慘叫一聲,不過還是頑強忍住了,沒有吐出來,“發生了什麼?!”
“他喝醉了,滿身是酒不小心睡進了煉鐵爐裏,然後……”一個村人說,比了個“轟”的手勢。
“雖然我們聽到聲音就盡快趕過去了,但他當時已經是這樣了。”這是一個冒險者。
屋裏的眾人摘下帽子,無論信仰哪位神祗,這時候眾人都摘下帽子,一起說:“願大約翰在神國獲得永恒的安寧。”
菲特拉森神父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回答:“願他可以。”
與嘔吐的衝動做鬥爭的教士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死者是大約翰,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再看一眼的打算。
菲比在她母親和另外幾個中年女人的攙扶下,也趕到了來到了教堂,她用手絹捂著臉,嗚嗚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