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是越髒越好。

“你說黃忠會不會之前已經上好廁所了,這個時候不需要上了?”

那豈不是白來了。

劉國慶道:“你放心,喝酒喝多了,大晚上肯定要上廁所的,黃忠又不是喝得醉死過去了。”這個度他還是把握的不錯的,算到了黃家人肯定還會給他醒醒酒的。

兩人蹲在草叢裏,滿是蚊蟲,還不能開手電,說話也要悄聲的,為了驅蚊身上噴了點花露水,這東西可是附近十裏八鄉的姑娘們都沒用上的。

過了好久,才聽到前麵黃忠家的門打開了,兩個人眼睛早已適應了這樣的黑暗,都瞪大了眼睛,希望不要落空才好。

拖拖塌塌的聲音傳來,劉國慶先道:“是黃忠。”

夏汝倩也很快看清了,點了點頭。兩個人不約而同矮下`身子,還真是做賊心虛,這烏漆麻黑的,除非夜視眼,不然瞧不見他們。

黃忠搖搖晃晃進了廁所,不一會兒,就聽見噗通一聲,黃忠短促地“啊——”了一聲,就沒了聲息。

夏汝倩抓著劉國慶的手,伸著脖子往那邊看,道:“不會是摔死了吧?”

摔死了倒是不太可能,泥地不是水泥,除非掉進糞坑爬不起來,在糞坑淹死的多是孩子。

一會兒後,劉國慶抓住夏汝倩的胳膊,道:“現在該走了!”

夏汝倩被劉國慶抓著胳膊,沒有一點方向感,又擔心腳下是溝,又擔心撞到什麼東西,跌跌撞撞的。

兩個人沒走幾步,就看到廁所門口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扶著門框,搖搖晃晃地站都站不穩,能夠聽到他身上滴滴答答滴落著水,但肯定不是幹淨的水。

這人不是黃忠還能是誰?

夏汝倩被冷不丁嚇一跳,還是劉國慶捂了她的嘴巴拉著她閃躲著走了。夏汝倩覺得胳膊上火辣辣地疼,劉國慶用的力氣太大了。

黃忠迷迷糊糊又渾渾噩噩,本身醉酒就不太清醒,摔進糞坑裏又花了不小力氣爬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兩個黑影,嚇得忍不住大家一聲:“啊——”聲音嘶啞無比,嗓子幹疼異常。

兩個黑影眨眼不見了,把黃忠駭的不行,以為自己遇上鬼了,兩股戰戰幾乎站立不穩。

黃忠老子娘把這個兒子放在心尖尖上疼的,本來見黃忠要上廁所,就讓他在自己的尿盆裏解決,黃忠覺得當著一家子姐妹的麵尿尿好奇怪,不肯,硬是自己出來了,老子娘躺了一會兒不放心,爬起來看兒子,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兒子喊了一聲,聲音怪嚇人的,頓時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忠兒!忠兒!我的兒喲!你怎麼了?!你還好吧?你在哪裏啊?莫要嚇你娘啊!”

黃忠幾個姐妹都被吵醒了,聽到老娘那聲音在喊弟弟,好想弟弟死了一樣,頓時瞌睡都嚇醒了,爬起來呼啦呼啦奔出了門。

於是黃忠老子娘鞋子跑掉了,一眾姐妹披頭散發,衣服都沒怎麼穿好就跑出來了——畢竟黃家太窮,女孩們不可能有什麼睡衣了。

看到黃忠巴著廁所的門站著,都跑過去扶他,冷不防抓了一手濕濕黏黏的東西,還聞到撲鼻的臭味。

黃忠是顧不上那麼多了,一下子撲到老子娘身上:“娘啊!我看到鬼了!兩個黑影子一眨眼就不見了啊!”

黃老娘杜氏急忙道:“我的兒,我的心肝兒,別怕別怕,娘在這兒呢,有鬼也給你打跑了啊!別怕別怕!”

黃忠姐妹道:“怕是偷兒吧?誰這麼狠的心,竟然來嚇阿忠!”

於是幾個人就喊抓偷兒抓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