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吃苦,痛快的出汗,痛快的喝酒……這一路行來,蘭池竟然沒覺得多辛苦,時間很快過去,奔馳十來日終於到了乞察部落。
丹頓回來的消息已經由人提前送到了領主王帳,繼而傳開了,他們這行人剛接近王帳附近,就看到一大堆人等在帳前。蘭池敏[gǎn]的發現丹頓的馬速度慢了一瞬,他表麵平靜,其實內心也是有幾分緊張的吧,近鄉情怯,他這個出走兒童應該更有體會。
不過她才是該緊張的那個才對,沒經長輩同意就娶的異族女人,要見到傳說中的領主和頑固長老,還有可能要背負挑起戰爭的禍水之名,怎麼想都不樂觀。
領主王帳很是氣派,比普通帳篷至少大出三倍,潔白的布圍前鋪著猩紅地氈,還裝飾著兩尺寬藍紅色繩結,隨風輕飄。帳前高懸著一麵旗幟,上麵是一隻凶悍的狼頭,蘭池想到丹頓說過乞察是蠻人古語的“頭狼”,那這應該是乞察家的標誌了。
普通人要在帳前三丈下馬,丹頓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帶著蘭池在帳前一丈下馬,等候的人一下圍攏過來,男人居多,還有幾名年紀較大的婦人,迎上丹頓的同時,更盯著蘭池不放,好像這樣就能看出她的原形來。連丹頓都發現了,他不悅的哼了一聲,結果是大家盯的更起勁了,蘭池無語……
不過帶頭的年輕男人打破了僵局,他趕上一步拜倒在地:“達裏安參見提圖!”
丹頓看了看比以往更加結實精神的護衛隊長,擺了下手:“是達裏安啊,聽說你準備好了繩子捆我,結果沒用上很遺憾是不?”
達裏安聽後心裏把烏爾齊罵了一百遍,麵上卻不敢帶出來,更加不敢抬頭,盡管他很想看清什麼樣的女人能勾住丹頓:“屬下不敢,達裏安隻是太盼望提圖回來,請丹頓提圖諒解。”丹頓沒再追究,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共同習武的夥伴,是主從也是兄弟般的感情,他把馬鞭扔給了達裏安:“把踏雪和流光照料好。”
這就是原諒他,表示沒事的意思了,達裏安高興的手疾眼快的接過馬鞭,準備去找踏雪,咦流光是什麼?提圖的新馬嗎?烏爾齊殷勤的湊上來:“衛隊長,流光是提圖女人騎來的馬……”還沒說完達裏安上去就是一鞭子:“你不長腦子,給丹頓提圖什麼都說是吧?”烏爾齊本來無辜被打要還手,一聽這話知道是為什麼了,捂著腦袋就跑了,邊跑邊叫:“我又不是有意的,你被提圖瞪著試試!”
一片轟笑聲中,達裏安也不去追他,反正打一鞭子出了氣,然後就看到一匹神駿白馬,四蹄有力腿腳修長,特別是馬鬢長長的垂落下來,一看就知道是剛馴服不久的野馬,這一見他就知道這必是“流光”。這就是剛才那女人騎來的?達裏安好奇的走了過去。
丹頓帶蘭池進了領主大帳,因為是好天氣,天窗和側窗都打開了,帳篷內光線充足,空氣也新鮮,並沒有常見的悶味。蘭池看到帳內均鋪了厚厚的地衣,走在上麵連足音都沒有,還分了前後帳,後麵被美麗的掛毯隔開,前麵的空間依然寬敞,爐子上正熬著噴香的奶茶,低低的案幾下還鋪了白色的毛皮,擺著宣軟的坐墊。
坐墊後正中位置是一個麵目威嚴的老人,滿麵皺紋,尤其是深深的法令紋看起來不易親近,他的臉型、眼睛、表情與丹頓很相似,讓人一看就是父子倆。這必定是丹頓口中“不需要理會”“見不見無所謂”的領主父親了。另外還有兩個老頭,一胖一瘦,表情如出一轍的嚴肅,坐在低案旁,這是長老?還有一人,穿著和他們不同,格外寬鬆的白色袍子,胸`前戴著羅嗦的珠串,纏頭布上還有幾根羽毛,神情格外倨傲,蘭池不知道這位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