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蘭池喝的高興,甚至卷起了袖子,又在拍桌子催促侍人趕快搬酒來說:“再來一桶葡萄酒!不用那夜光杯了,換大號琉璃杯來!” 祭祀夫人聽見她快樂的聲音,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還要一桶,桶啊——釀造葡萄酒的桶都是很大的,祭祀夫人覺得自己真相了:她想喝死誰吧,這絕對是報複,是陰謀!
發現真相的祭祀夫人頓時振奮起來,作為高貴勇敢堅貞集無數美德於一身的乞察女人中的驕傲,她必須要粉碎陰謀,將蘭池從精神上打壓下去!雖然現在頭好暈取勝有點困難……當然喝酒是不成了,又不能當眾打她盡管夫人很想這麼幹。祭祀夫人忽然想到,不就是愛吃愛美的南方女人麼?她不怕整不倒她。
於是在蘭池痛飲的時候,發現有人牽了一隻羊。本來為了吃新鮮肉類,宴席都會宰殺牛羊,但是主人都會安排的距離較遠,不讓血腥氣擾到客人,可這隻羊卻被牽到了宴席前,和蘭池相隔不遠,起碼她就能清楚看到可憐的羊不願前進,被強行拉著走的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準備送她的禮物?祭祀夫人笑有深意的對蘭池說:“我們草原上招待貴客,有現宰羊請吃最好的肉的習慣。你還沒見過宰羊吧?這是常事,不妨多看看習慣下。”說著一拍手,就有個男人端著一個盆到了羊身邊。
那人從靴筒裏抽出把牛耳尖刀來,不大的刀,褐色的骨頭手柄,實在是不起眼,但是卻薄而鋒利。突然出了宰羊事件,能夠暫停蘭池的敬酒攻勢,貴婦們紛紛觀望起來。
可是主要表演者羊卻不配合,它知道自己即將送命,掙紮著不願臥倒。宰羊人手腳利索的把羊放倒,用根麻繩把蹄子抗捆綁起來,羊無助的蹬動著腿,甚至眼裏流下了疑似淚水。小刀輕送割破了脖子,血被完整的接到了事先挖好的坑裏,羊無聲的抽搐著,從蘭池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它肥大的尾巴不停顫動,還有兩顆圓大滾滾的羊蛋也在一顫一顫……瀕死的羊先生有時突然加重力道抖動,卻被宰羊人無情的用力按住。
血被放淨,宰羊人就憑那一柄小刀割頭、剝皮、去蹄。從肚子裏掏出的腸子還熱氣騰騰的,放了滿滿一盆。祭祀夫人就在宰羊剝皮的過程中,不停的引導蘭池觀看,她的侍女別有用心給蘭池推薦這裏的美食:血充的腸子、麵灌出來的肺子、烤心肝……各式內髒什麼的,介紹時候還專門講講做法,原失態血淋淋不解釋。
旁邊的女人們都猜到了祭祀夫人的用意,紛紛幫腔說起炙牛舌、鹵牛尾,知道羊被處理完,還有人專門把那兩顆橢圓形的大羊蛋重點介紹了一下,問蘭池是否有興趣品嚐。
這樣的場景配著如此的食物介紹,要是南城少女聽了,一多半要吐,一少半會暈。可蘭池豈能在乎?她隻看味道如何,隻要洗幹淨弄熟,偶爾有點血絲也很鮮沒關係,她都來者不拒。其實想想就知道,曆代蠻人吃的東西,怎麼也會完善了做法,這些東西做起來經常放許多調料,各種味道新鮮刺激,她樂得品嚐。
看宰羊是嚇唬,說這些是想惡心她吧,蘭池哭笑不得:這些貴婦的手段,比起南城的太太奶奶們,真是太粗糙太直接了,刨掉殘酷的部分,簡直帶著孩子氣的玩笑勁。
蘭池也可以介紹啊,她在需要的時候掃描過不少書,那些地方日誌、怪事雜談裏的內容也不少,還有自南城走來一路的各地食品,蘭池也挑撿著介紹了幾樣。
“有人喜歡放臭了的豆腐,一定要臭味十足才好,抹上調料吃起來卻是香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