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五侍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夫人,躲雨手上需要提桶子嗎?」一向笑臉迎人的黃櫻也忍不住露出想殺人的表情。
「為什?不需要?他們一定很清楚廚房太小,根本容不下他們,所以才人人拿著桶子準備擋在頭上遮雨呀。」
「你……」五侍氣到無力的同時撇開臉,不再看朱媥媥那副理所當然到讓人想海扁她一頓的嘴臉。
「哎呀,我的柴火!」不知五待在氣些什?的朱媥媥不想自討沒趣,因而轉身準備繼續和柴火奮戰,不料才剛回身她就垮下了臉,大聲哀號。「乾的都生不起火來了,何況現在濕成這樣?」
「哎呀,我的廚房!」沖進門查探究竟的廚娘一見室內滿目瘡痍,臉色霎時變得比朱媥媥更難看。
「你把廚房毀了。」雲棲俍盯視低垂著頭的朱媥媥。
「我哪有,你別冤枉我,我不過是生不起火來而已,廚房漏水關我什?事呀?又不是我去把屋頂打破的。」猶不知廚房的騷動全因自己拙劣的生火技術所造成,因此朱媥媥挺著胸,很是不平地回視他。
「你連火都沒生*來就毀了廚房,要是再讓你生起火來,整座棲浪聖宮豈不化成灰燼?」對於她的無用,雲棲俍也忍不住在心中歎息了。
讓她洗個衣服,她洗到剩一口氣;讓她煮個飯,她連火都沒生起就毀了廚房。不知明天的打掃,她又將闖出什?禍來?
「我要真有那?本事就好了。」朱媥媥噘著嘴,不甘地揪著床上的絲被。
「你到底睡是不睡呀?」
一想到那片無垠的青青草地,她就腿軟。
若在今早撲向他以前,就算自知求他無效,她或許仍會涎著臉貼上他的身低聲哀求,隻為能與他更親密些,如今就算求他有效,她也不想求了。
現在的她寧可早些休息,養足精神好承受他的「疼愛」--讓她身心皆疼的無情無愛。
雲棲俍聞言睇了她一眼,又瞄了下窗外,此時月亮正緩緩地向上攀升。
「剛用完膳還不足一刻鐘,現在休憩不會太早了些嗎?」
「不會。」見他盯著她,朱媥媥不慌不亂地搬出至理名言,「早睡早起身體好。」
「早睡早起?」一個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人說這種話,未免好笑。
「對啦,你到底睡不睡,一句話啦。」她有些賭氣的噘著嘴說。
「你質問我?」
「我哪敢呀!隻是你每日睡前不都要做運動嗎?如果你現在還不想睡,那可不可麻煩你委屈一下先把運動做完再去做其他事,以免我才剛入睡又要被挖起來,那真的很不人道耶。」朱媥媥一口氣說完,她不是不怕他,而是豁出去了!
反正他心裡沒她,那就算現在苟且不死,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活活操死,所以早死早超生,沒什?好留戀的。
「運動?」雖然她的辭彙古怪,雲棲俍還是知道她在比喻些什?,隻不過一向做時熱情,事後羞怯遮掩的小人兒,今日怎會一反常態地將那檔子事嚷嚷出口?
「就是在床上嘿咻嘿咻呀。」以為他聽不懂現代辭彙,朱媥媥撇著嘴加注。
「我知道你在說什?,隻是現在時間還早。」怕她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口無遮攔,雲棲浪趕在她再次開口前攔住她的話。
「早晚有差嗎?」她的視線停在他兩腿之間,「那種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嗎?用不著挑選良辰吉時吧。」
她嘴上問得天真,骨碌碌的雙瞳卻大膽火辣得足以讓人想側身迥避。麵對這樣的朱媥媥,雲棲俍眯起了眼,逕自陷入沉思。
她的言行總是如此的特立獨行,讓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可惜的是,她竟是個棲雲國人!
朱媥媥左右轉動靈活的雙眼,越轉越心虛,越轉眼前就出現越多的問號。
「這是哪裡呀?」朱媥媥問著自己。
沒有答案的她決定往回走,可是走著走著,她卻走到了一處她印象中沒走過的濃密樹林。
儘管遲疑,沒有方向感可言的她還是繼續向前邁進,穿越了樹林,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美麗仙境。
「咦?有水池耶!」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睜大了眼。
忽地,她轉動頸子觀察四麵八方。
「帥呆了,沒人耶。」她眼睛亮了起來,拋下手中的畚箕,一麵繼續掃視四周,一麵緩緩地卸下衣裳,然後踏入水中。
呼!好涼,可是好舒服喔!
想她天一亮就認命的到指定位置清掃遍地的落葉。
可掃著掃著,沒多久她就發現徒手撿拾或許會比用笨重的掃把清掃那三、五步才一片的落葉快多了,所以她乾脆丟掉手中的掃把,直接用手撿拾。
撿著撿著,童心大發的她乾脆朝成堆的落葉撲去,然後躺在那兒任由四處飛散的落葉一一飄落到她身上,讓自己埋在落葉堆下遮陽。
當她休息夠了,由落葉堆裡爬出時,那五個媲美背後靈的女侍已然不見蹤影,獨留她一人繼續撿拾落葉。
結果撿著撿著,迷失方向的她就撿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