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二刻、三刻……隨箸時間飛逝,雲棲俍非但沒有製止朱媥媥發癡的舉動,反倒悠哉的與橙柳對弈。
再也受不了的朱媥媥終於偷偷瞄了眼雲棲俍。
怪了,她方才直盯著左弋的行為明明讓他惱了,讓他多看她一眼了,所以她才會如此賣力的繼續演出,把花癡女的角色詮釋得入木三分。
可這會兒她頭仰得都快斷了,為什?他還不出聲嚇阻她囂張的行為呢?
見他專心下著棋,短時間之內根本不會看向她,為了不功虧一簣,她隻得將求救的目標轉向左弋。
「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不會。」左弋想也沒想的直接回答。
一番「好意」被丟回臉上的朱媥媥隻得噤聲,認命的繼續仰高頭望著左弋,但隨著時間繼續流逝,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甚至開始帶苦了。
嗚……他總不會度量大到真要讓她癡望著左弋一整天吧?!
終於下完棋的雲棲俍瞟了眼朱媥媥僵化的笑容和僵直的頸項,這才滿意的示意左弋走到他跟前,讓她不用再仰頭仰得那般辛苦。
「看夠了嗎?還是……」嗬,她天真的想法全寫在臉上,讓人想不看穿都不過她蓄意的舉動確實讓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所以他才會讓她跟著受點罪。
「看、夠、了。」頸子僵痛的朱媥媥咬牙切齒的回話。
「夫人,您要去哪兒?」綠竹不安的攔住朱媥媥。
「廚房啊。」朱媥媥很順地答著。
這回非讓雲棲俍對她另眼相看不可!朱媥媥眼中閃著決心。 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喔!果然!綠竹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氣,才忍下到口的尖叫,以自認和緩的態度問朱蝙蝙,「請問夫人想吃些什??」
「我不餓。」對曾被噎死過的朱媥媥來說,吃東西銀肚子餓是畫上等號的,也就是說肚子不餓時絕不吃東西,要吃東西就絕對是肚子餓時。
「那請問夫人,您去廚房做什?呢?」
自朱媥媥恢復成原來的朱媥媥,五侍大鬆一口氣之餘,雲樓俍當日所下的指示也讓她們同時明白,棲俍聖宮的當家主母已非朱媥媥莫屬,而她們五人則 是一日為侍,終身為侍了。
因為對資質駑鈍不堪的朱媥媥已不抱任何希望,雲棲俍開口要她們五人從今而後隨侍朱媥媥左右,對她以命相護,保她一生安樂無虞。
因為欠他情、欠他命,所以五人就算千般不願,依舊親口允諾並致血立誓。因此打從那天起,她們五人就真心拿朱媥媥當主子看待,隻是偶爾還是會讓她的蠢笨激得氣血翻湧,很想?主罷了。
「燒飯煮菜。」
「上回您才生個火就天降『大雨』,這回會不會天外飛來一道閃電,讓廚房意外地著火燃燒呀?!」
「不會啦,隻要你幫我把火生好,其餘的我絕對可以應付。」朱媥媥信心滿滿地央求綠竹協助。
「就算要綠竹陪葬,夫人是不是也該讓綠竹當個明白鬼,知曉您為何堅持下廚燒飯?」
「想捉住男人的心,不就該先捉住他的胃嗎?」
「您是要做飯給爺吃?」綠竹嘴角微微顫唞,眼中滿是死定了的哀芒。
雲棲俍胃口之刁常常讓宮中禦廚天天懸膽揮汗,唯恐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可能身家不保。也就是說,禦廚都拿捏不住俍爺的胃了,更何況這個連火都生不起來的媥媥夫人呢?
「嗯。」朱媥媥用力點了點頭,旋即拉著綠竹的手往廚房行去。
被拖著走的綠竹直到此刻才真正瞭解什?叫悲哀,想哭!
「噗。」雲棲俍將才剛入口,連咀嚼都還來不及咀嚼的食物吐出。
「你也太誇張了吧,真有那麼難吃嗎?」朱媥媥既難堪又難過的瞅視著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的雲棲俍。
「我願意將這種連看都覺得損眼的食物入口,你就該覺得萬幸了。」雲棲俍沒好氣的睨她一眼,才一口仰盡下人遞來的茶水。
就因她殷盼的眼神和被熏成黑炭般的小臉,他才勉為其難的同意將那看不出什?菜色的食物入口,以免她整天用那張滿是委屈的小臉對著他,用那雙盛滿控訴的雙瞳睇著他。
可比毒藥還難吃的食物一入口,他就毅然決定寧可麵對她委屈的小臉一整天,也不願糟蹋自己的胃。
見他誇張的表現,朱媥媥不信邪的自己夾了一口食物入口。
「如何?」
「不錯啊。」起碼還能入口。應該比小說中那些肉腳女主角煮出來的東西好吃多了,可他卻遠比那些男主角不賞臉多了。朱媥媥哀怨的扁著嘴,紅了眼眶。
「人各有所長,你毋需為自己的不善廚而難過。」
「是嗎?那我的長處是什??」
朱媥媥的問話一出,雲棲俍頓時語塞,還差些讓自己的口水給活活嗆死。
「天真無邪。」想不出她有任何優點的雲棲俍隻得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