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一條圍巾,粉紅色的特別適合小女生的,我當時喜歡得不得了,他就是鐵著張臉不看我,弄得我很是納悶他為什麼這麼糾結。後來是他的兄弟沈戈告訴我他費了好久的勁想給我織一條圍巾,找人教,上網學,弄了好久還是不會,一著急把買的那些毛線全都給扔了,接著親手給我在街上挑了一條。
沈戈說罷咂咂嘴,第一次看見男生織圍巾,真是第一次。
我震驚,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是心底一直在偷笑他。他知道我心底的心思,被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耐煩的四周看了看,見四周沒人,把我壓在牆角親了。
那是,初吻。
在我震驚的瞪大眼睛中消失了我的初吻。他放開我,見我一臉呆滯,忽然就笑了,伸手遮住我的眼睛,我順從的閉上眼睛,卻又覺得嘴唇上一陣溫潤。
和他又是從什麼時候分開的?大約是第二年的春季。從他說不喜歡我到在我的世界裏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段期間沒有超過一個星期。那時候母親剛剛去世,全家都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裏,我根本無暇分心關注他的變化。
直到心情好不容易平複了一點,他對我說,白冉,我要走了。
“去哪裏?”我當時有點糊塗。他能去哪裏。
“去美國,和我喜歡的人一起。”他眼神望向遠處不看我,我以為我聽錯了,他又肯定的重複了一遍:“我要和我喜歡的人去美國了。和安娜,你知道的。”安娜是我早就知道的他的一個親戚,據說家裏特別有錢,人也漂亮。我隻知道他家裏也挺有錢,可具體什麼樣的我沒去過,也不想去多加了解。我更加不知道,他喜歡安娜。
我盯著他看了好久,慢慢的從不敢相信變成了遲疑接著就成了決絕,仰起頭轉身就走。“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死在外麵也別回來。”我承認那一刻我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他也要離開我,這世界上我以為會陪我走到最後人都相繼離開了我,我討厭這樣。
而對於他無緣無故的離開,更是讓我憤怒。母親的離開讓我感覺死別是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他那時的離開讓我領悟原來生離可以讓人這般痛楚。
那時候的年紀還是太過於年輕吧,我驕傲的想著有一天他會回來求我回到他身邊,他會發現我所有的好然後好好的珍惜我。可惜我錯了,他沒有回來找過我,我也沒有放下臉皮去找過他,他說他要去美國,那就去好了,沒了他我是世界照樣前進。
隻是,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再沒有一個人像他對我那般好過,縱使他無情的跟我說分手轉身就不理我,可不可否認,在和他一起的日子裏,至少我是特別快樂的。
我沒有恨他,盡管恨過他,每次受人欺負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他,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他知道我受欺負就算他不喜歡我了他也會幫我的吧。我每天樂嗬嗬的想著連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的事情,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直至遇見了秦望,可是我沒想到,這卻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其實夢由心生,你想天是什麼眼色的他就是什麼顏色的,你的心是什麼樣子的你的世界就是什麼樣子的。把自己逼得太緊那麼世界裏除了狹隘和恐懼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可惜,在我知道了這個道理的時候身邊隻剩下白淩了。
出了校門還是留戀的回頭望了下,昔日自己的影子似乎又印刻在這座於我而言謂之古老神秘充滿無盡的幻想憧憬的校園。鼻頭有些發澀,轉過身加快腳步離開。
我們曾經一起走過多少路,看過多少風景,有過多少相同的回憶,我不確定那時候的我們心境是否一樣,隻是那時侯的感情,應該是一樣的吧。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簡單不缺童真。可那些回憶,至今我保留了多少,你又保留了多少?你的樣子在我腦海中已然模糊不清,我分不清我究竟回憶的是你這個人還是我曾經擁有過的回憶。
那麼,楚陽,十年後的現在,還會不會想起我?還會不會記得我是誰,還會不會,有一點點的……懷念我,以及,以前的回憶……
應該不會。每個人的生命不能隻是回憶過去,都會有新的事物介入,好比我的生命中出現過秦望,你是男人,更是應該出現了好多女人吧。
人類就是這樣一個複雜的群體,因為有思想所以老給自己製造麻煩和痛苦。隻能義無反顧的向前走卻還在期期艾艾的緬懷過去。我無法改變這樣相對來說較為殘忍的本性,隻能樂觀積極的麵對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在為以後的光明大道做鋪墊,雖然我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以後的路是什麼樣的光景,但我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