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下床從櫃子裏拿出一盒藥目的隻是為了讓自己睡著,可吃了多少我是真的沒有印象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是要自殺,可為什麼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白淩麵容憔悴的坐在我身邊,對於我的清醒很是激動,嗚咽著告訴我我已經睡了兩天了,還被洗了胃。
我反應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敢情我在不知情中自殺,差點就成功了。
然後我又想想,其實如果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繼續痛苦下去。
我想說話,嗓子卻疼得厲害,估計是插胃管損害了喉頭粘膜,剛咳一下,眼淚就冒了出來。
白淩將我的眼淚一點一點抹去,“不哭,等再過段時間,我們就離開。”
我抬手將白淩眼角的淚水擦掉,努力地對他扯出一個笑,白淩也對我笑笑:“我們可以去旅遊啊,去哪裏都可以,我記得小時候你說過去香格裏拉的,我們還可以去撒哈拉沙漠,去非洲大草原,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隻是,姐,別丟下我。”說罷,白淩的眼眶發紅,聲音也哽咽了。
白淩堅持著沒有哭出聲,我卻無聲哭了起來。
白淩伸手替我抹去臉上的眼淚。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我這是無意中多吃了幾片藥就這樣了,要是再不小心多吃幾片,那可就真的沒命了,想想不禁又有些後怕。
可某些時候,我會很厭倦這種存在的感覺,為什麼不可以直接睡過去呢,折磨於自己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我自以為我是一個特別豁達開朗看得開的人,可不知為什麼,一遇見秦望,我所有的理智都不見了。我一直以為我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可惟獨我遇見楚森,所有的淡定與冷靜都會變成一股股恐懼與狼狽,我卻無處遁形。
要是就這麼睡過去也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胡亂的想著,門前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我疑惑的下床去查看,卻不見任何人。不遠處徐徐走來的顧言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我搖搖頭,想著應該是自己亂疑神疑鬼。
顧言遞給我一杯蜂蜜水:“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接過蜂蜜水,友好的對他笑了笑,他見我心情不錯,輕聲道:“你現在就該好好地養好身體,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呢。”
我狐疑的看著他,什麼答應他的事情,我答應他什麼了?
他見我一臉疑惑,不禁有些故作生氣:“不會吧,這麼快你就忘啦!上回逛街買領帶,你答應再給我買一條的。”
我猛然想起,貌似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真的是這麼說的麼?我跟他說過那麼多哈,我哪記得那一句是怎麼說的!我無奈撇撇嘴,故作無賴,他卻無辜的對我眨眨眼,我一下沒繃住,笑了出來。
顧言直愣愣的看著我,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說:“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就應該多笑笑嘛。”語氣很誠懇,可是我更不好意思了。
“白冉。”顧言倏地叫我,我抬頭,正好迎上他那深如潭水的眼眸。“你無需在乎別人是怎麼看你的,真的。我認識的白冉是個刀槍不入永遠樂觀向上的人,她不會在乎別人的三言兩語,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倒下,她永遠是no。1。”
我心中暖暖的,但還是替自己辯解一番,誰知道剛想出聲,嗓子就疼得不行,顧言連忙叫我禁聲不準說話好好養著嗓子。
不過我發現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是接下來這幾天我都不能開口說話了。
也就是說,這幾天都不能去上班了。
出了院,我就很無奈的一個人悶在家裏,實在無聊,我就出門逛逛超市,跟人接觸時儼然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啞巴,盡量學一些簡單的手語。
晚上從超市出來天色已經黑透了,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知道要下雨提前備了把雨傘。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給這深秋的氣氛又增加了幾分涼意。
剛回到公寓門口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口。我正詫異為何見著站著的那人為何那麼眼熟那人就直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白小姐。”那人恭恭敬敬的叫我,我突然想起來,這人就是當年載我很多回的楚森的司機,姓何。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他隔著雨傘對我說:“白小姐,你去勸勸楚先生吧,他現在喝醉了,不小心擦傷了手臂卻執意不肯去醫院,嘴裏一直念叨的是你的名字,若不是沒有辦法,我是不會來麻煩你的。”
何先生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和楚森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的人,我本能的對他有些排斥,可他依舊不卑不亢,卻著實讓我鬱悶。我對著他有些急切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想再見到關於他的任何人,他是死是活又關我什麼事?
“白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再考慮清楚。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楚先生始終沒有忘記你。”何先生往不遠處的車子裏看了一眼。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了一眼車子,堅定的搖了搖頭。遂繞開何先生往裏麵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