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會有一個人讓你念念不忘。
有人說,這世間最寶貴的是三種情感,親情,愛情,友情。我所出自於真心的情感,我所付之於生命的寄托,我所珍惜於靈魂的可貴,因為有這些,我們更能真切的感受著自己存在,生活對於生命的價值。除卻死亡,沒有人的生命會停滯不前,除非失憶,也沒有人的生活會定格在某一瞬間。
我時常在想,愛,通常會讓人變得更加美好,可若走上極端,便會如萬劫不複般越陷越深。我與秦望的婚姻便是我的一時衝動,仔細想想,那時候我也真是被自己氣急了,如今,隻是怨恨自己的沒有用。
可人生在世,誰又能真正做到心如明鏡,孔子尚且都能犯錯,何況是我等平庸世俗的小人物呢。黃粱一夢,消失了的人,就再也見不到了。
曾經我所以為一輩子不會離開我的那些人,朋友,愛人,親人。嗬,那時候真是單純,以為那時候的生活便是一生一世。現在,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將回憶倒敘,發現在這條路上其實誰也沒有丟下誰,隻是,誰也沒有再去撿起被遺忘了的時光。你們都在不同的時光中幹什麼呢,亦或者,我們還能夠活著再見麼?
我和白雪總是無言,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也不知怎麼的,我們就會一起濕了眼眶。
白雪問我:“你說,我們這回能遇見她麼?”
我怔愣片刻,便知道她說的是誰。白雪的母親,一直是她心裏最難以形容的傷痛。從小到大,我總會很避免在她麵前顯示自己擁有母親的幸福,我怕她會難受,跟我之間會有這些不可磨滅的隔閡。可上回她對我說,我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她得不到的東西,可她哪裏知道,她所擁有的一些東西,是我竭盡所能也換不來的美好。
“你恨她麼?”我轉過眼問白雪。
白雪使勁揉了揉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道:“以前想著有什麼好恨?她沒有養過我一天,我也沒有叫過她一聲媽,就是想見見她,或許以後,就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了。可現在想著好歹我是從她肚子裏麵出來的,如果我要死了,她還不願意來見我,我又感覺特別恨她。”
聽到她的回答,我無語良久,卻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揉揉發脹的眼睛,望著窗外隨我們一起行走的夕陽,定定的發呆。
火車繞過幾座大山,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給白雪倒了一杯水,囑咐她早點休息。
她正生著病,也幸虧我是學醫的,在路上能一路顧著她,我們倆都是臥鋪,相對而睡。我躺在很窄的床上望著上鋪的床底發呆,愣怔中就睡著了。
做了個夢。夢裏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爸爸,媽媽,我,白淩。我回家後看見爸爸坐在客廳看報紙,媽媽站在廚房做飯,白淩在我的房間偷偷地玩電腦,我回房後拍了一下白淩的腦袋瓜,白淩傻笑一聲,沒有理會我。我有些驚訝,卻又很理所當然的站在屋子裏,知道聽見媽媽說可以吃飯了。飯桌上,我怎麼感覺都是很怪。哦,原來是白淩,白淩已經十九歲了,媽媽怎麼可能會看到他這麼大的時候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