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正值壯年,平日裏朝務再忙,弓馬騎射也是一日都沒有擱置下,身強體壯的主子並不大喜歡宮人到跟前貼身伺候,即使是打小就貼身隨侍的他,主子也是不喜過分近身的。即使在位多年,也沒有那些皇室矜嬌習性。
“今天初幾了?”玄湛像是隨口一問。
“回陛下,今兒已經是臘月二十一了。”
玄湛微一頷首,“明日就是雲王的忌日了。”
全安聽到皇帝突然提起雲王忌日,微一怔愣,好端端的陛下怎麼提起這事兒了?這擱在以往,可是從未有過的先例啊……
“今年西北無戰事,慟兒應該會回來祭拜亡父。”皇帝輕喟。
全安不解,“可是世子現在在軍中,就算西北無戰事,身為戍邊武將,無朝廷宣召,也是不得入京的呀……”而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主子下宣世子回京的詔呀?
暗色中,玄湛微一勾唇角,“朕的宣召十二年前就下了。”
“啊?!”全安懵傻。
玄湛笑笑,十二年了啊。
全安還在冥思苦想,一抬頭看著前麵的主子已經行遠了,趕緊把那十二年前的宣召給丟到後腦勺,疾步跟上去。
卯時一刻,早朝始時,外麵的天色還未明。
站在大殿中的朝臣看到皇帝陛下那喜怒不顯的龍顏明顯帶了兩分愉悅,暗暗的卩於了一口氣,今兒這早朝不會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了。
“……啟奏陛下,禮部尚書何之道告病已半年有餘,臣昨日去府中探疾時,他請臣代為上奏,想懇請陛下允他辭官歸鄉。”吏部尚書雖掌官吏任免考核,朝廷大員的任免,卻也不是他能插手的。
玄湛點點頭,“如今禮部誰人主事?”
“回陛下,自尚書何之道告病以來,都由禮部侍郎柳城鍾主事。”
“何之道的病很重?”這條老狐狸前些日子時不時還會出來溜溜,自從張氏進宮之後,就徹底稱病不出了,倒是個精滑的,會審時度勢。
“回陛下,臣過問替何大人診病的大夫,說是熬不到開春,估計也就是大限了。”
對於這種精滑又識時務的,皇帝倒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
“既然這樣,準奏。”皇帝微一頷首,“劉墨林。”
“臣在。”
“何之道辭官,禮部尚書的空缺你可有合適人選。”吏部掌官吏任免考核,劉墨林既然攬了這差事,又攬了何之道那老狐狸的請奏,自然有他的事情做。
劉墨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