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芷蘭晈晈唇,到底是忍住了心中疑惑。
或許方才離得那麼遠,恍眼間是她看錯了……
可是當年先代雲王那張臉,她記得實在太深刻了。
方才那‘女子’的臉,幾乎就如同跟雲王那張臉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若不是知曉這‘女子’的身份,她幾乎要以為那英氣十足的人便是那遠在西北邊境的雲王世子!
“芷蘭,你有事瞞著我?”德妃微微蹙眉。
這沒有譜的事兒,又牽涉到那‘女子’這麼特殊的身份,芷蘭哪敢隨意枝外生枝,按下心中那亂竄的思緒,道,“奴婢隻是想說,以陛下對這女子的恩寵,這廢後之事……”
“慎言!”德妃低聲嗬斥,左右環視了一圈,見守衛帝帷的侍衛離得較遠,還不至於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輕輕舒了一口氣,厲聲道,“芷蘭,本宮以為你是知曉分寸的。”
芷蘭垂眸,“奴婢知錯。”
德妃遠遠瞧著那已經奔到場上的一人一馬,那尊貴的帝王,竟屈尊降貴的等著那‘女子’靠近,然後仔細的替她理發整衣,德妃眸光閃了閃,折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入了帳,她尋了軟塌落座,這才慢條斯理的對芷蘭道,“本宮知道你不想說,但是即便是敷衍,也別這麼膽大妄為,隨意攀扯這些話頭來塘塞本宮。非議廢後,可是要掉腦袋的。”芷蘭詫異不已的抬眸,對上德妃那了然的眸子,她微微福了福身,顫著聲道,“奴婢知錯”“本宮不逼問你,你若想說自然會說,你若不想說本宮就是逼也逼不出真話,你好自為之”芷蘭扶著德妃的雙臂顫唞不已,“奴婢隻是覺得那女子有些眼熟……”
“眼熟?”
第145章 獵場意外
說是獵苑圍場,卻是連山帶林還圈了一片偌大的草甸子,即便是跑馬,想要跑遍整個圍場,也要費好大一通功夫。
祭旗時雲慟以身份不合適為由拒了,玄湛百般勸慰,他都不願下場。
難得出宮,玄湛不願掃了他的興,這第一日的初獵,玄湛便直接吩咐,午間不必備膳,直接可狩獵於林中烤炙充做午膳。對此,雲慟倒是高興的應了。
到底是以帝王之尊行獵於苑,除了左右護衛的一幹侍衛與暗處的暗衛,還有大隊儀仗,雲慟即便有諸多不耐,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任那冗長龐大的儀仗侍衛跟隨左右。
前兩日秋雨綿綿,地上草厚地濕,皇帝陛下自然不能毫不講究的席地而坐,全安頂著小主子一再探視的目光,雙股戰戰的將軟墊鋪好,又擺上小案幾,見小主子想要親自動手收拾獵下的獵物準備午膳,大驚小怪好一通嘮叨,言道,堂堂帝後之尊,怎能幹庖廚之事。
雲慟無法,隻得讓內侍接了手。
“好了,讓全安張羅吧,下次出宮,不帶上他便是。”玄湛接過福全遞上的巾帕,替他將手擦拭幹淨,牽著他在墊子上落座。
軟墊底下墊了雨水不侵的厚牛皮墊子,上麵鋪上一層厚實的駝絨軟墊,最後鋪上軟熊皮褥子,以確保草甸子上隔絕草甸子上的濕氣,雲慟探手摸了摸,溫軟得已然可當床鋪安寢了。當初他奉命埋伏在風雪交加的祁連山要道,過夜也不過是在盔甲外裹了一層熊皮大氅,如今這般,到真是養尊處優了。
聽了皇帝的話,他溫順的點點頭應了,“嗯。”
以帝王之儀出行狩獵,這樣的情形他早料到了,而且似乎這樣才是理所應當的常態,上次在滄瀾河畔狩獵時,如同尋常那般自己親自打獵烤肉,似乎才不符合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