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聽到他如此說,更加無地自容,“屬下失職,請主上降罪!”
看著固執跪在地上請罪的青鸞,雲慟望望雲德,又望望雲九雲旬,耳根莫名有些泛紅,初回京入宮是受那人所迫,確實是受困深宮,可如今他與那人心意相通,心甘情願與他相守,便談不上所謂的‘受困’了。
可他要如何與自己的屬下明言?
雲德見小主子無措的朝自己望來,然後又望向身邊的雲九雲旬,披風已經除下,他穿了一件青藍色對襟長袍,腰間一塊巴掌寬的鑲嵌玉石的腰封,長身如玉,因是冬日,衣領略高,隻微微顯露一小節頸項,整齊挽結的烏發將耳際完全露了出來,此刻正微微泛著一層淺淺的紅,打小將人照料到大,雲德自然知道,自家小主子這是手足無措了。
即便已然承繼家主之位,可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青鸞啊,竟然主上都說此事與你無關,你也別再請罪了,大過年的,快起來吧,好好的,別掃了主上的興。”
知曉這其中緣由的雲德,自然也知曉此事讓性子內斂的主子當眾說出口,除了難為,還有難為情。
“可什麼可啊?時辰差不多了,一會兒就要準備圍爐,你準備跪到什麼時候啊?起來起來,這麼久沒見主上了,咱們好好和主上說說話。”雲德狀似大大咧咧的嚷嚷道。
“是啊,起來吧,青鸞,主上都說了此事與你的職責無關,快別跪著了,咱們坐下和主上好好說說話。”雲九見狀,也附和道。
在雲旬也加入勸解之列,青鸞總算未在繼續自請降罪,離晚膳時辰尚早,主仆幾人圍坐下來說話,因著青鸞在場,雲德幾次想要問問主上的身子,但卻隻能強忍著。
因乃家主私事,牽扯帝王不說,又是如此私密之事,事關重大,雲九一早就下了死令,嚴禁暗衛探查,禁止任何消息泄露。
否則,雲王世子被帝王羈押甚至當作男寵褻玩的消息一旦傳出,隻怕屆時頃刻便會天下大亂!就連雲旬也僅是知曉自家主子與帝王之間的情事。
此事尚隻有他們幾人知曉,且盡力隱瞞,孕子一事,哪還敢張揚?
如今主上尚未承襲王位,身為雲王府世子,離京十幾載,天下人都知雲王府這僅存的小世子,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可如今,神隱十幾年的小世子竟與帝王糾纏不清,一旦傳出去,那人身為天下最尊貴的帝王,這些年勤政愛民清心寡欲的名聲又擺在那裏,誰又能公然指責帝王?
可主上不一樣,世子年幼,又遠避邊關十幾年,雲家如今僅剩他孤身一人,偌大家業把持不穩,軍中權柄不掌,為了保住這讓世人豔羨的滔天富貴,一個孤身小世子委身帝王,簡直是順理成章。
到時隻需一兩句不起眼的傳言,世子佞幸媚上君王這一條罪名便是坐實了,到時無論雲王先輩對大胤天下有多大的功勞,隻怕也保不住主上,先不論那些堪比刀俎的口誅筆伐,即便是天下人的唾沫都能將主上給淹了。
“主上,竹央閣老奴已經吩咐打掃幹淨了,您臉色有些不好,要不要去歇歇?”見他坐了這麼些時候,屋裏還烤著火,可是他瑩白無色的臉上還是沒有多少紅潤的顏色,雲九頗為擔憂的道。
他一說,雲旬和青鸞下意識的看過去,仔細一看,果然,進屋這麼些時候了,小主子手上握著的手爐都放下了,手上都有了血色,偏偏一張臉沒有半點紅豔的顏色,反觀他們,被這屋裏的爐火一烘,個個臉上都起了兩團偌大的紅暈。
“主上……”
“主上,您可是身子不適?”雲德噌的站起身,兩步踏上前去,擔憂的目光上下穿行,卻又不敢明言想問是不是小產傷了身子尚未養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