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這個,福全更是欲哭無淚,“殿下……”
“嗯?還有事兒?”
福全幹脆撲通往地下一跪,“奴才問過了,此次德妃是來求見您的……”
“見我?”雲慟詫異,“她見我作甚?”他在這太極殿這麼長時間,即便他的存在眾所周知,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指名道姓的說要見他的,即便是皇後都沒有,這德妃怎麼無端的跪在宮門口竟是為了要見他?
“奴才也不知……”
雲慟皺皺眉,想了想,到底沒有允,“你著人將德妃送回宮去吧,此事別驚動陛下了。”那人要是知道德妃今日跪在宮門處竟是為了見他,隻怕會大動肝火。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福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覺著今兒這事要是陛下知道了,他怎麼也得脫一層皮。
那日在宮門口,德妃用傷得血淋淋的手拽了小主子的衣衫,陛下氣得暴跳如雷,回宮殿門一閉,氣得竟揚言要剁了德妃的手,要不是小主子攔得快,隻怕德妃現在的手已經沒了。
福全喚了兩名宮人隨他一道前去宮門處,剛從暖烘烘的殿內出來,福全凍得牙齒哢哢作響,遠遠的就瞧見那依然直挺挺跪在大雪中的女子,他呼出一口白氣歎了歎氣,真不知道這柔柔弱弱的德妃娘娘怎麼就這麼擰,那日手被傷了,聽太醫說傷到了骨頭,這數九寒天受的傷,得仔細養著,否則隻怕那雙手是要被廢了,這才幾日?竟又跑到這大雪中來跪著,一跪就是幾個時辰,那雙手隻怕是要壞了。
迎著那清亮希翼的目光,福全搖搖頭,“德妃娘娘,請回吧。”
德妃聽著,目光慢慢恢複了木然,“他……不肯見我麼?”
福全搖頭,“主子說,天寒地凍,請您回宮仔細養傷,別再跪在此處了。”
“他……這麼說?!”德妃一喜,抬頭看著福全。
福全頓時頭大如鬥,德妃這真正是膽大包天啊,轉過頭,並不接話,隻是對身後的兩個宮人道,“來人,送德妃回宮。”
德妃到底是順從的走了,至於為何改變主意,福全不敢猜測。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春意緩緩在枝頭冒了頭,陽春三月,正值太極殿小花園的紫藤掛上一串串喜人的花穗兒時,太極殿又一次傳來了好消息。
“這一次一定要仔細的好好的養著!再不能出半點差池!”欣喜萬分的皇帝陛下眉梢眼角都是掩都掩不住的笑,他矮身半蹲在軟塌前,近乎虔誠的在雲慟依然平坦的腹部印下一個親吻,“孫敬說你這一胎坐胎極穩,脈象強勁有力,定是個活潑好動的皇兒。”
雲慟眉眼溫和,笑意滿眼,“嗯。”
“我吩咐人就在太極殿中備皇子所,到時就讓他在咱們身邊養著,奶嬤嬤到時讓孫夫人親自去挑……”
“從今兒開始,含章殿你可不許再去了。”
“對了,還要取名,慟兒,你覺得給咱們的皇兒取個什麼名字好?”
“還有,該吩咐尚衣局開始給皇兒備衣衫鞋襪……”
“等他大一些,冊立之事也要早早的定下,以免到時手忙腳亂。”
雲慟聽得忍不住失笑,伸手將人拉起來,將他摁在身旁坐下,“陛下……”
腹中孩兒才一個多月,準備皇子所,準備奶嬤嬤和衣衫鞋襪尚且可行,可現在就開始計劃冊立之事,就真的為之尚早了!
這人這語無倫次的模樣,哪裏還是那英明無匹的睿智帝王?活脫脫一個樂傻的爹!
“孩子還小,這一切慢慢準備便可,不急。”九個月,別說就腹中這一個了,就是再有十個孩子,也能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