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情況需要報告?”
“報告,我不明白其他係的學生為什麼不用像我們這樣,訓練這麼久!”被逼上梁山的坐地戶扯著喉嚨喊。
“沒有為什麼!因為你的問題,訓練延遲十分鍾!”
啊?人群裏噓聲一片,可再沒人敢說什麼了。
這種天,多站一秒都是煎熬。
“以後想留在醫生行的就好好站著。”就在大家把怨氣憋在肚子裏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說了話。
陳輕抬起頭,遠遠地看向夏東柘。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改為麵向他們站著了,帽簷遮住他半張臉,連帶遮住了他的表情。陳輕隻見他好看的唇形一開一合。
“除非你想一場手術排兩張床,一張給病人,一張給體力不支的你;病人來鬧,醫生不能還手,要麼挨揍要麼跑,跑你也沒體力跑,隻有挨揍的份,挨揍也不會挨,被揍了一臉熊貓眼;抗震搶險更不敢派你去了,你去了人沒救幾個,自己先倒了。你們想這樣嗎?想這樣的可以離開。”
夏東柘雙腳並立,身姿迷人而挺拔,藍天白雲下,陳輕忍不住叫了聲:“明白!”
後來她想想,覺得夏東柘的話有語病,人最多不就有兩隻熊貓眼嗎?怎麼個一臉法呢?她頭暈目眩地看著夏東柘,轟然栽倒。
中暑了。
哎……可真丟人。
陳輕記不清自己到底暈了多久,迷迷瞪瞪地她做了一場美夢,夢裏夏東柘抱起她,走到一棵樹下,樹影陰涼,落在夏東柘臉上一片斑駁,他的胳膊有力,胸膛溫暖安全。
真是場美不勝收的夢啊。
陳輕嘖嘖嘴,正期待這個夢朝更美的方向進行下去,一潑涼水便兜頭澆了下來。
“你的嘴嘟成那樣,是想和人打啵嗎?”
陌生的聲音打破了夢境,陳輕猛地睜開眼,瞪視著懸在她上方的那張臉,人徹底清醒了。
是那個壯士?!
“壯士,陳瑤找了你好久,你跑哪兒去了?”她興奮的跪坐起來,眼睛晶亮地看著少年,“你叫什麼名字,電話能給我一個嗎?”
“你是誰啊?陳瑤又是誰?我知道自己長相英俊、器宇不凡,可想追我能麻煩你矜持點嗎?”
“我不是要追你,我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那個合適介紹自己的詞,陳輕急的直撓頭,正想詞呢,一路小跑的大a從遠處顛了過來。
“陳慢慢你總算醒了,老娘來回跑了三趟給你拿水,就差人工呼吸了。”
“不用你,她自己剛剛就在做呢。”
“啊?”
“人工呼吸啊。”
大a看著模擬金魚嘴的少年,女漢子的氣質竟難得的收斂起來,她搓著手,扭著腰,說話也多了絲綿軟柔和,“你是咱班的新同學吧?夏老師在帶我們拉歌,等陳慢慢好些了,你跟我們一起過去吧。”
大a使勁兒朝陳輕使眼色,可陳輕隻聽清了一句。她抬起頭,兩眼放亮:“夏老師在唱歌?”
“是啊。”
“我們走吧。”
“啊?”
“我說我們走吧。”為了證明她好了,陳輕使勁兒的甩甩手,“我好了。”
無語的大a看向一旁的少年,少年卻朝身後舒適一靠,“沒興趣。”
啊……(此處的啊請從二聲到四聲轉換著讀)大a的惋惜聲綿延一路,“你看他好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