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已經迅速起身很快跑遠的陳輕,夏東柘頭疼地高喊,他話還沒說完呢!
“我去找大a!”
……
一定這麼性急嗎?人的情緒都需要緩衝啊!
他想叫住她,話到嘴邊卻收住了。
算了,做對了她開心就好,做錯了他也會陪她的。
打定主意,夏東柘也不急著去追了,他慢悠悠地起身,徐步朝醫院方向走去。
牙白的日光略過男生頭頂,發絲間的亂影隨著穿行其間的五指整齊成幾道線條。他心情愉悅地哼著小調,不知是因為自己“成了”陳輕的依靠,抑或是為他自己找到了那個讓他舒心的位置。
陳輕一路跑回宿舍,推開門,氣喘籲籲地看著室內的幾個人。
“大a呢?”撫著胸,她向嗶哥的床邊走了幾步。
“走了。”嗶哥情緒低落,悶聲答話。
興奮的情緒如同退潮,慢慢撤離了陳輕的身體,她這才發現,這件事不止對她,對她的朋友也是有著巨大衝擊的。
“人就不能活得簡單些嗎?害了人自己會開心嗎?”手中的書奮力摔在了桌上,嗶哥伏案,肩膀隨著輕泣一聳一聳。
“不開心。”已經有段時間沒發過聲的坐地戶注意力從手裏的書上移開,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為什麼要害人,不過是覺得自己活得太糟糕,太不甘,想拉一個人陪自己罷了。沒做過壞事的人理解不了那種內心的煎熬。”
“害了朋友還說自己煎熬,鬼才信!”嗶哥恨恨地說。
“信不信由你吧。”懶得解釋的坐地戶拿起書,朝門外走去。經過陳輕時,她停住了腳。
“那天,我知道大a發現了,可是這件事不是我說出去的。”
愣了會兒神的陳輕後知後覺發現了坐地戶這話背後的意思。
大a的內心當時肯定也是相當糾結的吧,她還是覺得愧疚,才把這件事主動泄露出去了。
她和她,好傻的。
吸了吸鼻子,陳輕拿出電話撥過大a,可惜提示對方處在關機狀態。
或許她們彼此都需要一段時間去冷靜冷靜。
陳輕隻是沒想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隨著這次的冷靜如此快就過去了。
一夜秋風涼,校園裏來回走動的長袖換成了富有色彩的羊絨毛衣。
坐在天台上的陳輕看著底下走來走去的人,心情卻怎麼都不能被那些移動著的暖色調感染情緒。
大a回老家了,到現在還沒回校。
她缺的那些課陳輕都幫她簽到,雖然嗶哥說那都沒必要。
她沒上交的那些作業陳輕都換了字跡幫她補齊,雖然嗶哥說她們的字一點也不像。
別人說這麼做卑微也好、狗腿也罷,陳輕總覺得她和大a不該就這樣斷交,幼稚荒唐的起因如果再以幼稚荒唐收尾那就太可悲了,雖然有朋友不這樣認為。
川天椒就整天勸她和大a斷交,葉李也整天說大a這樣那樣的話。
川天椒說大a無可厚非,可葉李說大a,她有些忍不了。
心情不好的她不想和葉李多說,便自己偷跑來了天台。
“咦,這邊風景不錯,奇怪,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戲謔的聲音自後而來,不需回頭,夏東柘侃侃說話的臉便輕鬆浮現在了陳輕的腦海。
合上眼,她歎聲氣,“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有人舉報,8174裏的一名學生不按時吃飯,體重掉了不少。掉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