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疼就咬我,大夫來之前一定要撐著。”
傅懷薇羞澀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虛弱地按了一下感應鍵,“我才不咬你呢……我好著呢。”
陸時輕輕拍掉她的手:“亂動什麼!有你這麼當著麵報平安的嗎?”
傅懷彥的人手前來將沈浮坤團團圍住,已完全無力回天的他卻仍舊朝遠處看了幾眼,期許著自己的舊部會前來營救,即便知道那隻是一種奢望。
浮於朗朗乾坤之上,以天下至尊之位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他是沈浮坤,他也曾是大周的天子。
可如今,他什麼也不是了。
作為對末代皇帝的保留尊重,並沒有人押送他,往前走了幾步,沈浮坤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一對璧人,卻意外地撞進了傅懷薇的眼裏。
對視的那一刻沒有人說話,卻似乎已經說完了所有的話,末了,傅懷薇對他輕輕笑了笑,那樣清淡的笑容裏,幾分苦澀,幾分釋然。
在她知道他有危險的時候,她狠下心來不曾提醒他,每每裝作不知道,都像是給自己心上劃一刀,這樣如履薄冰的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我們傅家害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皇帝,我把自己賠在深宮五年。我的親哥哥奪你江山,我的命也可以還給你。
皇帝表哥,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山高水長,一路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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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曆史往往不像書上描述的那般血雨腥風,卻一樣的罪惡不堪,許多不能擺在明麵上的事情就像是被風沙掩埋起來的刀戟,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半個月後,傅懷薇仍然躺在青玉殿的大床上,貴妃榻還在,宮燈還在,就連那隻討人嫌的鸚鵡也在,可這青玉殿卻不再是從前大周王朝的青玉殿了,可這天下究竟是姓沈還是姓傅,好像都和她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陸時一勺一勺給她喂著苦澀的湯藥,遍布的紅血絲也不能掩蓋他眼中流露出的溫柔,“乖乖喝藥,少一口都不行。”
傅懷薇心疼地看著他的眼睛,頹然道:“要不別費心造了吧,我有沒有腿都能活的。”
陸時沒理她,自顧自地涼著藥,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陸時放下藥,語氣裏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阿薇,你的腿隻有科研室能治,堯穀的醫術再高明也隻能暫時保住你的命,如果十天之內造不出時光機器,你就要做一輩子的瘸子了。”
傅懷薇癟了癟嘴:“我隻是不願意看著你沒日沒夜的趕工,這樣下去,機器沒造好,身體就已經垮了。”
“我身體垮不垮不要緊。”陸時偏頭看了她一眼,突然不說話了。
傅懷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也不敢發問。
“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我之前去臨邑山是為了一種叫做鈾的礦物質,那邊本來也沒有多少鈾石,原先沒有考慮太多,以為來日方長,所取得的原料根本不夠兩個人穿梭時空所用。這是最根本的問題,哪怕技術再高超再精湛也沒有用。現在你隻剩下十天的機會,所以……隻能送你一個人先回去了。”
話剛落音,傅懷薇胡亂地摟上了他的脖子,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了,不住地喊道:“那我不走了,我等你一起走!”
脖子上的手勁不大,卻勒的他心疼。陸時小聲安慰道:“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區區幾塊鈾石算得了什麼,幾個月就能搞定了,你在那裏安安心心地等著我,等我找到了原料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