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探頭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人頭太密集,完全看不清。
亞瑟索性抱著他升空稍微飛高一點,穩穩地懸在人群上麵幾十米向下看,從海岸棧橋過來,人群簇擁著幾個渾身*的家夥。
克裏斯拍打亞瑟的手臂,“飛低一點,靠近一點,那是什麼?從水底上來的嗎?”
煙火放完,夜空歸於沉寂,亞瑟飛近,能看清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兩個人,皮膚雪白,長發濃密及腰還在向下滴水,兩人都披著曳地長袍,一扭一扭走在路上。
完全認不出是什麼血係,這種步態,在以輕盈的羽人世界裏完全不應該出現,就算是楔翼,成年人在跌到的時候也會用影羽幫自己摔的輕一點……
“你看他們的耳朵!”克裏斯咬著亞瑟的耳朵低語,心裏是驚濤駭浪。
他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好像又要改變了。
那耳廓的形狀,分明是魚類的鰭,這樣再去看他們走路的步態,那寬大的長袍下麵罩的,估計不是腿吧?
人魚!
克裏斯覺得大腦要死機,一個卵生的羽人世界,天塹對麵、金雕家前輩發現過的疑似獸人的國度,還有這一個,來自海底的客人。
這個星球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呢?
看下麵這些楔翼族人歡迎客人的樣子,明顯是習以為常的,他們早就知道世界上另外的智慧生物。
他們之間的交流,是僅僅交換資源嗎?羽人大陸,其他海岸線附近的部族,又發現這些的人嗎?
亞瑟跟他一樣混亂,兩個人默契地借著夜色飛到登錄的棧橋附近。指尖伸到水裏試了試,冰冷刺骨,又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斷,真能從這樣寒冷的水域裏出來嗎?
克裏斯想湊近用光腦掃描試試,但是終究不確定那些生物的實力,不能冒險。
亞瑟抱著他飛回熱鬧的廣場,“明天我得用斷天涯少主的身份去見一見楔翼現任的族長了。”☉思☉兔☉網☉
111番外 貿易
克裏斯和亞瑟又在廣場上逛了幾圈,看樣子要鬧到深夜,倆人就提前回去了,看人時不時摔一跤地跳舞,開始挺樂嗬,笑久了腮幫子都疼了。
克裏斯到了帳篷裏就翻兩人的行李袋,幸好一直有斷天涯那邊的少年幫忙運送東西,這幾天正是值班孩子回北部的輪班的日子,到時候會帶來下一階段的食物和裝備。
否則兩人上路,亞瑟還要抱著克裏斯,什麼都背不動。
翻翻包袱裏,有兩件設計筆挺的大衣,克裏斯的鬥篷當壓風被褥蓋在臥具上,明天披上就好。
亞瑟在外頭繞了一圈,檢查了防風的冰牆穩固度,兩人的帳篷立在一個冰磚蓋起來的洞穴裏頭,這是前幾天運貨少年還在的時候一起建造的。
冰牆密封,絲毫不透風,留一個小口進出,夜晚用石頭和樹枝堵住洞口,再冰穴裏頭再立個厚帳篷,就能住的暖暖和和了。
亞瑟堵好洞口進來的時候,克裏斯正在擦拭燒水的鐵壺,試圖熨一熨有些皺巴的大衣。
“翻出來這個做什麼?”亞瑟接過來用力蹭,帳篷中間點著一小堆炭,上頭坐著個鋼盆燒水。
“你沒注意到嗎?”克裏斯找來找去,決定撕一角床單包住壺底好了,“企鵝這個部族好像挺講究穿著的,今天我們遇到的克勞德和他的伴侶,在廣場上跳舞的那些人,衣服都整齊筆挺的。”雖然摔了幾下之後就比較慘了。
亞瑟回憶了下,立刻明白了克裏斯的意思,“還真是,再說我們作為斷天涯的人,見對方的族長總要體麵點。”已經開始琢磨明天怎麼出場能拉風了。
“總不能穿這件厚實的大棉襖,”克裏斯想了想,“早起燒水我洗個頭吧。”半長的金發吹了一天風都有些糟亂了。
亞瑟綁著他把大衣的褶皺熨平,“那我得刮刮胡子。你說,今天看到的那兩個,真的是魚嗎?”
海雕家的領地也是離大海挺近的,沒聽他們說出現過這樣的生物。
克裏斯把自己關於這個世界羽人、獸人、人魚的分析跟亞瑟講了一遍,“所以沒什麼不可能,我推測這是一種呼吸係統和我們不一樣的生物。或許在和羽人大陸不連通的地方,還有另外的陸地,他們應該是可以上岸的。”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商量了一下,打算明早先去問問克勞德一家,他們挺愛聊天,先問清楚那些客人到底是什麼情況,關於這個問題能不能問。
克裏斯熱一份水果罐頭,煮點兒粟米粥,亞瑟把炭火挪到帳篷外麵烤了一份烤肉給自己當晚餐,吃完飯早早休息過去。
整個晚上,都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樂聲,整個企鵝部族的人為了慶祝極夜結束徹夜狂歡。
以至於亞瑟兩人第二天早起收拾完畢出門,正撞見克勞德歪歪扭扭回來。
亞瑟扶了他一把免於他在家門口摔個大馬趴,“玩兒開心?”
克勞德打了個酒嗝,手臂揮舞畫了個大圓圈,“超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