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打斷他,“我聽各位歌聲優美,一定是要在豐收慶典上表演的吧,迎客很辛苦,各位就多休息休息嗓子吧。我期待在慶典上聽到諸位最美的聲音。”

幾個羽人昂首挺胸,自豪的很,“我們是承擔慶典開場當天表演任務的,但是能為偶像表演是我們的榮幸,您就挑一首曲子吧。”

克裏斯看著亞瑟額頭的青筋,忍笑忍的幾乎內傷,按住他的手讓他稍安勿躁,“那麼,各位就唱最拿手的吧。”

最拿手的,幾個羽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雖然離夜晚還很早,但是請允許我們為幾位表演一曲《春天的夜曲》。”

然後他們唱了一首沒有歌詞的純人聲四聲部合唱,歌聲優美動聽,仿佛春夜裏隨著微風滲入大地的細雨,綠葉舒展大地複蘇,聽的人心肝肺無一處不熨帖。

克裏斯幾人和剛進了茶棚的其他客人回以熱烈的掌聲。

如願以償表演完的夜鶯族人昂首挺胸一路唱著歌把亞瑟一家三口送到城中心最好的賓館頂層。

奧蘿拉進屋關了門撲倒在沙發上翻滾,“聽他們唱歌唱得我筋骨都鬆了,然後飛過來又飛這麼慢,困死了。”

亞瑟拎起閨女的後衣領把她拽起來,“那麼去幫你爸爸收拾東西趕緊休息。”上一次是作為普通遊客過來遊覽,除了不太好找賓館,一直輕鬆愜意的很。這一回作為斷天涯的代表來參加,就麻煩多了,想想剛才那個迎客流程就頭疼。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整個豐收慶典裏,這種繁複的喪心病狂的規矩無處不在,吃飯敬酒都有理由唱一首歌,唱到興之所至全場合唱歡呼,所有人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隨時都能high起來。

亞瑟簡直要瘋,下了決心以後斷天涯再也不派人過來。

克裏斯也是開頭還挺新奇的,後麵就漸漸無語了,這種音樂劇一樣隨時唱起來的人生,實在是自己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比連續在實驗室呆六十個小時都累人。

一家人吃了好幾場時長超過四小時的宴會,奧蘿拉每次都餓著進去好不容易吃飽了,因為活動太長,結束離開時候又變成餓著的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終於憔悴地熬到最後一天各族彙演,這是最後一個需要城市代表出席的大型場合,三人決定了看完彙演早早逃走回家。

因為東南頗多血係的部族能歌善舞,節目排了長長兩頁紙,從早餐開始就有遊街項目。

亞瑟昨晚被遊隼家來的代表扣住參加酒會,喝到淩晨才回賓館,天沒亮就沒外麵高高低低的歌聲吵醒,氣壓低的恨不得現場撲殺幾隻巨獸泄憤。

克裏斯無奈地用捂了熱毛巾幫他擦臉,又替他按摩頭部緩解睡眠不足和宿醉,“最後一天,忍耐!”

亞瑟抱著他的腰哼唧,“最後一次!”回去要找接了帖子的路易練一練。

克裏斯收拾好了東西,去奧蘿拉房間,門沒關,小姑娘睡成個大字,用被子卷了個巨大的卷子包住頭,顯然也是被吵的不行了。

克裏斯把她刨出來,“起來,最後的勝利了。”

三口人帶著黑眼圈去了城中心最大的劇院,按克裏斯的標準看,這個由織巢族設計建設的劇院,其實已經有了另一個世界裏專業演奏大廳的雛形。

能進入劇院的都是各族長老及地位高的人,表演的羽人在劇院裏完成了第一次表演後會登上全城巡回花車為外麵的民眾表演。

克裏斯三人的座位在正中央靠前,既不需要仰頭,又恰好聽看清台上的細節。

此時雖然才是上午,第一場表演已經要開始了。

大廳裏的人差不多坐滿的時候,主持人登場,克裏斯愣了下,竟然是個極樂族的雄性。

在大陸各地遊曆這麼多年,他是去過極樂族的聚居地的,這一族的雄性能歌善舞,並且對色彩敏[gǎn],多數從事表演工作或者跟擅長織布的一些部族合作製衣,算是引領東南地區潮流的部族。

他們一般都會和雀目血係成為伴侶,總體是整個大陸上挺普通的一個部族。

大概是因為覺得羽毛很美,這個雄性今天並沒有保持影羽狀態,而是披著金絲白羽的巨大翅膀,白金色的頭發順滑如絲緞,透藍的發尾在燈光下泛著水波一樣的光。

這是克裏斯第一次看到雄性極樂的完整狀態,表麵上看起來,和雌性差別也不大,美貌的並沒有特別偏愛雌性。

這個極樂雄性的主持套路倒是挺平常,先是歡迎各地來的貴客,然後歌頌羽神,感謝他帶給大家又一個豐收的秋季,引出第一個節目,某些神殿的請神曲。

除了隼目血係這種大大咧咧的戰鬥種族,信奉與天鬥爭其樂無窮,雖然各族聚居地都有神殿,但是也就隨便一打理。

大陸上其他血係的部族中,相當一部分是十分虔誠地供奉羽神的。

所以這隻請神曲讓在坐部分血係的人聽的熱淚盈眶,克裏斯一家三口和附近隼目血係的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