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動靜,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江山換了主人。
而皇帝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的決策,除了李貴妃的枕頭風外,恐怕端王所下的力也不小。
到了後來的學子遊街,更是明顯地有人慫恿,隻是那時書院群龍無首,而端王在襄城這五年,如今看來也絕不是像表麵那樣閑雲野鶴般,而是暗中積蓄力量,所以才會那麼容易就慫恿得半數學子上街抗議。
而學子遊街所造成的慘狀,恐怕也是端王想要看到的。
不斷激化皇帝與各大勢力之間的矛盾,最終得利的便是他這個幕後布局之人。
襄荷不得不佩服此人謀劃深沉,更佩服他能蟄伏數年,但隻要一想起那些做了他棋子的慘死學子,胸中便冒出火來。
原來的皇帝不靠譜,端王難道就靠譜麼?
襄荷暗暗歎了一聲,又道,“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皇帝怎麼就那麼信任端王?”
不管端王之前有多少謀劃,最終皇帝對他的毫無戒心絕對是他逼宮成功地一大原因。
謝蘭衣輕咳一聲:“……在宮中時,我曾聽過一些傳聞。”
襄荷好奇地看著他。
謝蘭衣低下頭,隻覺得這樣的話似乎不適合對襄荷說,但襄荷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那眼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隻得垂下眸子,輕聲說道:“宮中私下流傳……端王自王妃死後便不近女色,恐怕是……不能人道。”
襄荷倒沒注意謝蘭衣的小小尷尬,隻是聽了他的話,驚訝之後隨即恍然。這樣一來倒說得通了,端王沒兒子,又不能人道,皇帝自然不會忌憚他了。
“這樣來說他的確沒什麼好忌憚的,可是,他的確奪了皇位沒假啊……”襄荷喃喃著道,“這樣的話,就隻有三個可能,第一,他就單純想當當皇帝,過把癮就死,完全沒想過把皇位傳遞下去;第二,他並非不能人道,這樣現在再生個兒子也不算太遲;第三……”
“第三,他早已有了子嗣,隻是不為人知罷了。”謝蘭衣接下襄荷的話。
襄荷心頭猛震,呆呆地看著謝蘭衣,腦海中曾經被忽略的、那個尖銳的女聲忽地泛起。
做大事……我們……孩子……
謝蘭衣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一樣,抬頭皺眉道:“怎麼了?”
襄荷無力地搖搖頭:“有件事……需要確認一下。”
謝蘭衣沒有說什麼,隻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皇駕崩,新君登位在即,鶴望書院這邊的一眾相關案件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被處理。
一直糾纏不清的黃韜獨孫殺人案,最終定義為對方尋釁在先,黃公子失手致人死亡,而之前一直咬定黃家的死者家族忽地改變態度,表示隻要黃公子在死者墳前道個歉,便不再追究他的過失。
沒了原告,又是“過失”,加上黃公子的身份,最終的判決就輕的不能再輕:賠償死者親人一定銀錢,杖責二十。
書院與朝廷關於學田事務上的管理權限也終於扯出個結果來,朝廷派監察每月查詢學田賬務,但具體事務卻一概不插手,相比之前獅子大開口的勢頭,這最終結果對於書院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傅元辛案也很快“水落石出”,李家紈絝親口招認所謂現場聽到的傅元辛等人的聲音,不過是因為之前雙方的糾紛,而想要將他們拖下水而已,至於玉佩,也是他之前無意中撿到,決定構陷傅元辛後便故意丟在現場。於是,傅元辛等學子,無罪釋放。
不管這些案件的結果有多少疑點未清,但書院滿意,新君滿意,那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