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衣手一撐,身體已經從輪椅轉移到了床上,恰好將襄荷蓋住,雙臂一攏,襄荷嬌小的身子便穩穩落入他懷中。
“啊!”襄荷小聲驚呼,雙手下意識地推據,臉頰泛紅,眼睛飄向一旁。
謝蘭衣低低笑了起來,湊到她耳邊,說話時鼻息都噴到她耳邊的皮膚,癢癢的:“別怕,我看了書的……”
襄荷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臉頰登時像是燒著的大火,眼含羞憤,像是在指責他怎麼可以那麼直白地說出來。
謝蘭衣被她看得低頭咳了一聲,旋即卻又道:“唔,圖也看了——”一句話沒說完,便被襄荷捂住了嘴巴。
襄荷眼珠子亂轉,半晌才想起怎麼轉移話題。
“那個……你先說……你怎麼認識那麼多人?還有賀禮什麼的……若不是提前說過,哪能那麼恰好地送過來?還有你送來的那一箱子東西,說,你是不是……是不是回來之前就肯定要娶我了?”
謝蘭衣痛快地點頭承認,雙眼含笑,水潤地發亮,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眼疾的樣子,“不過,不是回來之前,是三年前。三年前離開的時候,我便對自己說,歸來時你若未曾許親,我就再也不會放手。”
“至於那些人,都是旅途相交,有些是碰巧為他們治過病,有些是誌趣相投,歸來前我曾跟他們說,我要回去……娶一個姑娘。”
最後一句話聲音極低,幾乎是含在唇裏不曾泄出,然而襄荷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頰忽然不那麼發燙了,隻覺得通身升起一陣暖流,裹地她全身暖洋洋的,像在曬太陽一樣,又像是被水波承載著,悠悠晃動,晃得她幾乎想一直這麼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她忽然靠近他,將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閉著眼睛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回來,我已經許了別人,甚至已經嫁了別人,你要怎麼辦?你準備的嫁衣……又想送給誰?”最後一句,赫然帶著酸味。
謝蘭衣雙眸一笑,伸出手臂,將她緊緊地鎖在懷裏,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香甜的氣味。
“可是你沒有。”
“我是說如果!”
“如果啊……那我就遠遠看著你,將為你準備的嫁衣鎖住,若你過得好,那就一直鎖著,若過得不好,我就……”他忽地靠近,捉住了她微微翹起的上唇,咬住。
“把你搶過來。”模糊不清的聲音從交纏的唇舌中泄露。①思①兔①網①
“襄荷,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便是遇上你。”
襄荷閉上眼,感受著他忽然靠近的氣息,再也沒有反抗的欲|望。
“還有問題麼?”他輕笑著問道。
襄荷咬了他一口。
大紅輕紗幔帳撒了下來,掩住了男子低低的笑聲。
夜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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