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一口一個奴才,隨後一個主子,似乎讓胤礽的心情好了起來,隻是,榮國府,終究有那些看不清形勢的,賈政聽了賈赦的話後,自是冷汗漣漣,剛剛自己怎麼忘了,自稱是奴才,二貝勒就是他們的主子,主子要做什麼,哪裏是自己能夠置喙的,想到這裏,也跟著賈赦一起磕頭。
在賈母和寶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夫人卻突然站了出來,神情嚴肅中帶著很高的怒氣,“二貝勒,奴婢知道你是主子,可是奴婢們是宮裏娘娘的家人,還希望二貝勒不要為難奴婢一家人才是。”
王夫人的話裏話外都有著淡淡的威脅,賈母心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就這麼靜靜地待著。
“娘娘嗎?還宮裏的?”胤礽有些迷糊地說道,“可是說的賈元春,嗬嗬,好大一個娘娘,不過,難道你以為爺真的怕了她不曾,再說,奴才就是奴才,當了娘娘,也擺脫不了鬼才的身份,爺是誰,你這樣的奴才秧子也敢在爺麵前叫板,爺是正宗的大清嫡子,是她能夠比得上的嗎?還是你以為,皇阿瑪是會被美色牽著走的昏君?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懲治爺。”
胤礽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神情全是高傲,隻是,這一種高傲卻不令人討厭,因為那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優雅,還因為他體內流著大清皇族最高貴的血液,他有高傲的資本。
“奴婢不敢,隻是。”王夫人還是有些不服氣,正想說你是個貝勒又怎麼樣,不也是個剛剛才被放出來,病都還沒有痊愈的不受寵貝勒,她的女兒是什麼人?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誰贏誰輸也不是你能夠說了算的。
賈母不愧是賈母,看著王夫人的神情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因此能不阻止嗎?想也不想就給了王夫人一個巴掌,那話她要是說出來,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二貝勒恕罪,奴婢這媳婦有病,還希望二貝勒看在她腦子不正常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腦子不正常,這是賈母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來的辦法,這樣即使趙姨娘的事情出來牽扯到王夫人,都可以一這樣的借口脫罪。
“哦?”胤礽挑眉,他又如何不知道賈母的用意,開口說道:“既然是腦袋有病,以後你們可要好好地對待,雖說這病值得同情,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衝撞了像爺這樣的人,如今,爺就看在宮裏的元妃娘娘份上,繞過她這一次,不過,一會回宮可得請太醫好好地替元妃娘娘看看,是否她也遺傳了自己母親的病,衝撞了爺是無關緊要,可是!”說到這裏,胤礽的眼睛變得淩厲起來,平淡如水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涼意,“若是衝撞了皇阿瑪,那可不是一句恕罪就能夠平安度過的。”
賈母心驚,也開始怨恨起這個不懂事的蠢媳婦,自己是拚了命地想將這件事情與娘娘的關係摘清,卻依舊還是被二貝勒鑽了空子,實際上,賈母真的是老了,在榮國府或許還可以稱得上是精明,有心機,有城府,也很有見識,然而,若是放在從小就在陰謀堆裏打轉的皇子阿哥麵前,那就是完全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