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惆悵。
幾局廝殺完畢,各有勝負,中間彼此幾乎一句話也沒說。直到最後一盤棋下完,齊遜之才抬眼笑道:“想必明日朝中就會開始風傳殿下對微臣也有意了。”
安平故意歉疚地歎息:“唉,子都,都怪本宮拖累你了……”
齊遜之奸笑:“殿下客氣。”
安平則回以皇室官方笑容:“哪裏……”
一直到夕陽西下,齊遜之才出宮回府。安平一反常態,十分親切友好地親自相送,二人同乘一車,直將他送到齊府大門口。
臨下車時,她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包藥材遞給齊遜之身邊的隨從:“這是母後從青海國寄來的藥材,不知是否有效,但總要試試。”
齊遜之神情微動,笑了笑,行禮承下:“多謝殿下美意,微臣卻之不恭。”
齊府大門打開,已有管家挑著燈籠快步上前,正欲攙扶齊遜之,安平卻抬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而後徑自提起衣擺登上馬車,隔著車簾道:“本宮先走。”
齊遜之毫不意外地點頭:“好,恭送殿下。”
待馬車轆轆遠去,管家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想不到公主殿下這麼愛擺譜……”
“休得無禮。”齊遜之低聲喝止,歎息道:“殿下是不願讓我難堪……”
當安平在齊劉二位公子中間徘徊不定時,京城百姓也對此極為關注,甚至不少賭坊都已悄悄拿駙馬的最終人選開設賭局,一時間賭博業大為繁榮。
一日劉緒打馬過街,竟有人直接撲上前來,大哭著指責他:“為什麼是你呀,我押的是齊大公子啊……”
最近正在風傳劉緒即將成為駙馬一事,他自己也在糾結,聞言頓時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怎麼知道!”
正在撒潑打滾的賭徒被嚇得一愣,他已徑自一甩馬鞭,飛馳而去。
劉緒不悅,因為他覺得那風傳的謠言極有可能成真。
然而不爭氣的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竟發覺安平殿下也不像之前想象的那般可怕。雖然她喜歡對他動手動腳,也偶爾強勢威壓,但大多數時候對他都是十分溫和的,且十分在乎他的想法。平常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者一件事,隻要她得知了,總會盡量幫他達成。那日她要送他疾風時,更是讓他受寵若驚。
隻是感覺太古怪!前日父親問他近日來的感受,他想了半天,最後竟然悲憤地發現自己好似一個被男子寵愛的女子,而不是堂堂七尺男兒!
世上還有比這更悲慘的事情麼?
然而沒幾天風向就轉變了,因為安平親自送齊遜之回府的表現證明她其實仍舊猶豫未決。
大臣們雖然感慨安平的反複無常,但也隻是認為她一時之間難做抉擇而已,好歹肯選駙馬就是態度端正啊。不過諸位年輕官員、大臣之子又開始低調行事了,因為難保安平殿下不會將候選人的隊伍壯大啊。-_-|||唯有禮部尚書自顧惆悵不已。如今朝他撲麵而去的是一種撲朔迷離的茫然感,他完全不知道安平殿下鍾意的是誰,更不知該如何向身處遠方的崇德陛下交代了。OTZ在府中待了將近半月之久,劉緒終於在其父的催促下再次踏入宮門。
時辰尚早,安平正在禦書房內與大臣們商議要事,他便在殿外回廊處等候,不過聽動靜,似乎殿內氣氛不是很好。
據說能坐上禦史之位的人都極其頑固不化,焦義德顯然是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