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人,在其位謀其政,監國大人的事情,吾等臣子,還是莫要多言了吧?”坐在他身邊的首輔周賢達驀然出聲,雖然臉帶笑意,聲音中卻透出一絲寒意,與往日溫文儒雅的形象大相徑庭。
焦義德呐呐地閉了嘴,連趙王都漲紅了臉,顯然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周遭陷入沉寂,眾人唯唯,莫敢多言。畢竟百官之首乃是首輔,剛才諸位大人一時僭越,竟還不自知。
“嗬嗬,今日犬子生辰,本就是尋個機會大家聚聚,政務還是不談了吧。”齊簡站起身來,舉著酒盞打圓場。∮思∮兔∮在∮線∮閱∮讀∮
齊遜之坐在他身邊,悄悄看了一眼末尾的白色人影,那雙眸子照舊悠然無比,完全看不出什麼情緒。他又看了一眼蜀王,後者麵沉如水,仿佛談論的焦點不是他。反倒是趙王很活躍,每次聽見別人誇讚蜀王便顯得很愉快。
齊遜之撇撇嘴,純潔地想,一定不是他想得那樣……→_→經過剛才首輔一說,蕭竛已經收斂了不少,不過還是一如既往地黏糊著蕭靖:“蜀王,雖然安平殿下沒有嘉許你,但待他日陛下歸朝,定會論功行賞的,總之本王會一直支持你的。”
蕭靖默默撫額低歎:“趙王,連日來勞你提醒,本王忽而發覺這些年來一直忽略了一件大事。”
“哦?何事?”蕭竛興奮地湊近了些:“快說來聽聽。”
蕭靖一邊避讓,一邊低聲無力道:“本王深深覺得是時候該立個王妃了!!!”
“咳咳……”一旁的劉緒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好一陣猛咳才止住,而後默默扭頭,純潔地想,一定不是他想得那樣。→_→這邊小小騷動未止,便聽一旁忽而發出了一串低笑,清冽之中又顯低沉,雌雄莫辯,反倒有幾分難以言明的味道。
劉緒詫異地轉頭掃視了一陣,心中訝然,為何會覺得這笑聲與那人十分相似?
轉頭去看蕭靖,卻見他眯著雙眼,一臉不悅,手中的酒盞也被捏得死緊:“哼,何方宵小,藏頭露尾,倒還敢妄自取笑本王!”
最後一字出口之際,手中酒盞在眾人愕然的視線中迅疾地丟了出去,直奔斜對麵的白色人影。
白影卻絲毫不見慌亂,隻是微微側頭,酒盞便擦著頰邊發絲落地,應聲而碎,隨即帶來一陣沉寂。
齊遜之連忙出言阻止:“蜀王殿下,那是在下的至交睿公子,還望莫要動怒。”
蕭靖冷冷地盯著折扇後的淡然雙眸:“睿公子?莫非公子姓蕭?”
眾人嘩然,卻聽那人隻是一聲低笑,而後折扇緩緩收起,一張臉隨著動作漸漸顯山露水。顏若皎月出雲,勢如伏龍升淵,眸中光華流轉,嘴角輕牽淡笑,寫意輕佻外,自有風流骨。
劉緒呐呐地看著,忽覺連日來的愁憂都有了著落處。
“參、參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班大臣惶然起身叩拜,想起之前的對話,俱是冷汗連連。
安平置若罔聞,悠然離席,緩步踱到蕭靖跟前,笑眯眯地道:“皇叔,可否借一步敘話?”
蕭靖冷笑一聲,霍然而起:“願聞其詳。”
十七章
齊府花廳內,安平正在與蜀王進行秘密會談,眾人得了吩咐,不得近前,隻有其近身侍衛雙九持劍立於兩丈之外。
但諸位大人也不敢在此時坐回席間去暢快宴飲,因此現在的狀況就是大家以默默圍觀的姿態湧在花廳外,佯裝賞花賞月,其實內心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