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真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她幹咳了一聲,轉身朝前去了,之前那點害怕蕩然無存。^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追上去時,我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絲特別的情緒,大概是因為我無意間扒開了她的冷漠外表,原來她也有尋常女子的情緒,若不是身處陌生的沙漠,應當永遠不會表露出來吧……

晚上氣候驟冷,我深知此時不宜趕路,便就地取出了厚毛毯給她裹著,又去找幹糧燒酒,吃了可以暖和些。哪知一抬頭,她卻怔怔地看著我,叫我自己也愣了愣。

“怎麼了,郡主?”

“沒什麼,”她有些赧然地搖了一下頭:“我還記得以前你小時候已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如今卻好似脫胎換骨了。”

我笑了一下:“倒沒那麼誇張,在這裏過慣了,也就熟悉了。”

我不知她酒量不行,她舉著酒囊飲酒時,我也不好阻攔,以致於她後來忽然話匣子大開,我才意識到她有些醉了。

她說起了她一路追來西域的那個男人,但是始終不提他的名字,不過江南之地的官員能接觸到攝政王的必不是泛泛之輩,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家族必然有些勢力。

那人也實在過分,我還從未聽說過男子可以無恥到這般地步,光天化日之下竟在馬車中狎妓,還是當著郡主的麵,真不知她當時是何等心情。

恍惚間,我驀然想起那次在宮裏,安平陛下與子都兄緊緊偎在一起的背影,素白的中衣,大片大片的像是寒冬白雪,隻叫我覺得寒徹心扉。

撞見最在乎的人與他人一起,那種心情我是體會過的,所以此時看到郡主,越發覺得難受。

大概是我久久不曾言語,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我,問道:“慶之覺得我說得太多了是麼?”

我趕忙搖頭,又聽她道:“當著別人我自不會說,但你不同,終究也算是故交的。”

我心中一暖,感激地拱了拱手:“承蒙郡主不棄,慶之必不會將今晚的話透露出去半分。”

天色已經昏暗得看不清她的神情,夜風寒冷地卷過,我隻聽見她低聲說了一句:“說出去也沒什麼,除了郡主這個身份,別人什麼都不會在意的……”

她坐在我身旁,端端正正,像是沙地裏豎起的一塊石碑,冰冷漠然,惆悵寂寞……

劉緒(三):

我們終究還是到了塔什城,她幾乎立即就想進去,被我阻攔,可是我想獨自進去時,又被她阻攔。你來我往了一圈,不由得都覺得好笑。

最後彼此都僵持不過,幹脆心一橫,一起走了進去。

我對郡主說,那人既然膽小怕死,絕對不會進去多遠,隻在入口處撬一塊城磚最有可能。她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然而我們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被動過的痕跡。

之前下過一場大雪,城裏的積雪還很厚,隻要有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跡,或者有人動過這裏城牆的痕跡都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才是。郡主又是一路緊跟著追來的,中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那人絕不可能在大雪前就已經離開。這般一推測,她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大概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被騙了一次。

那對父子本就是抱著目的接近她的,又豈會真的為她身犯險境。

我很想說些什麼寬慰寬慰她,剛喊了一聲“郡主”,旁邊的牆壁忽然一陣喀拉拉的脆響。我立即意識到不妙,慌忙抱住她朝邊上滾去,那麵牆壁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