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節 南黎大祭祀(上)(1 / 2)

春燕的聲音止住後整個屋裏又再次變得安靜了起來,不過同樣是安靜但整個屋內的氣氛卻已是變得大不相同。原來那種沉重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凝重,屋內眾人幾乎都是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床上正在悠悠轉醒的文秀,好像生怕一個小心驚動了米桑格大祭祀的神奇,失去了讓文秀清醒的大好機會。與之前那種似是看不到希望的的壓抑自是大大不同的。

當然悠悠轉醒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文秀對這點並沒有什麼體會,此刻她最先看清的先是一隻瘦若枯枝的手正從她的額際退開,然後看到的就是一張跟之前那隻手同樣幹瘦而又滿是皺紋的臉。這張幹皺若桔皮的老臉帶著溫和的笑容,上麵那雙略帶青色的眼睛卻清澈透亮得有若最純潔的孩童,這樣一雙按說與這張老邁的皺臉完全不相襯的睛睛配上這張不相襯的臉,卻詭異出奇的沒有半分違和感,甚至還讓文秀有“就應該是樣”的莫名認同感。就連文秀自己都對這打從心底裏冒出來的認同感感到不可思議。

就在文秀在這個同樣莫名其妙的疑惑上花費她恢複不多的清醒腦力時,這張臉的主人卻開口說話了:“你醒了?”

聽到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文秀不由怔了怔,雖然半天也沒有領悟這個人所問的這個問題是否另有含義,但認出這個聲音的她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勉強的應了聲“是”。隻是這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這聲發聲有多幹澀難聽,喉嚨有多難受。

不過接下來她使沒有心思來糾結這個了,在她那聲難聽的“是”字的尾音落下後,整個屋裏頓時就便得熱鬧了起來。二哥君成烽和春燕都激動的撲到了床前,甚至江婷雲和萬俟辰宇都擠到了更近床邊的位置,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難掩的激動和欣喜。

文秀的耳邊除了君成烽和萬俟辰宇的對自己身體的狀況的聲聲追問,還有著春燕喜極而泣的嚶嚶哭聲,甚至在更遠她目光所不見的地方還有著什麼人在交談的聲音。眾多聲音交彙在這屋子裏顯得格外的嘈雜,被這雜亂的聲音吵得有些頭痛的文秀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又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她這樣的舉動看在了關心她的眾人眼裏,便認為她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於是眾人又頓時亂成了一團:江婷去轉身向身後的人吩咐趕緊去叫軍醫,君成烽和春燕則是緊張的問文秀身體哪裏不舒服,而萬俟辰宇則是想起了剛被眾人擠到一旁的米桑格大祭祀,很是歉意的向大祭祀道歉後又請大祭祀再給文秀仔細看看。

米桑格大祭祀卻微笑著搖頭拒絕了萬俟辰宇的要求道:“她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她為什麼會又昏過去了?”萬俟辰宇對米桑格大祭祀的說法有些不太相信。

盡管萬俟辰宇已經盡量克製了自己說話的語氣,但關己則亂。他話裏泄露出來的些微不信讓大祭祀身旁的女童和進門後一直沒有出過聲的五長老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那些跟在五長老身後的南黎族戰士們臉上的表情幾乎可算是憤怒。對他們來說萬俟辰宇懷疑他們大祭祀的話,就是在懷疑他們信仰的神主,甚至可以視作是對他們部族挑釁的一種行為。若不是大祭祀並不沒有動氣的意思,他們不會顧忌這裏是萬俟辰宇的地盤也會立刻翻臉。

“她這次不是昏過去了,而是睡著了。休息夠了,就會自然醒過來的。”大祭祀溫和搖了搖頭,道:“還有她病的時間不算短了,因為昏睡地關係想來近來肯定除了灌藥就沒吃過別的,那體力自然也好不了。到不如趁現在讓人準備些易入口好克化的清粥,等她再醒了讓她多少用一些。”

剛才是擔憂太過,其實萬俟辰宇還是很信服眼前這位神秘的“半神”大祭祀的。畢竟她一來就將文秀給喚醒了,且不管她到底是用了什麼術法,這至少是他手下的那些隨軍的大夫們做不到的。就衝著這一點,她的這個判斷也遠比其他任何人要靠得住。

萬俟辰宇正要按照大祭祀的交待吩咐下去,卻被同樣留意大祭祀話的春燕搶著將差事接了過去。用她的話說就是好歹也跟在小姐身旁這麼久了,別的不敢誇口,在這調養的吃食方麵受了小姐的熏陶她在這裏卻是當仁不讓的。對於春燕這樣的要求,沒有一個人認為是她誇口。對文秀一些情況多有了解的萬俟辰宇自然很放心將這門差事交給她,還以她不熟悉地方會由將江婷雲大才小用的派出來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