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親朋,也可能沒有,在不知哪一場戰鬥裏消耗掉了。
但墨書霖又想起了白玉茗的話。白玉茗說過,這引魂幡很可能曾加入他兄長的魂魄煉製。
他不止一次想要搶奪引魂幡,最終還是克製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
笑麵白頭等了好一會,發現墨書霖沒有和他聊天的意思,更沒有因為他的挑釁而生氣。同樣的歲數,墨書霖明顯比端木錦焰沉穩多了,而且性格無比堅定,很難受外界動搖。
笑麵白頭覺得墨書霖是個硬茬,沒有再說話,追著端木錦焰去了。
待笑麵白頭離開,墨書霖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當時的他還是受到了動搖的,隻是他懷裏有更重要的東西。緊緊抱著他的愛,便無力再顧及身上的恨。
更何況,笑麵白頭也活不了多久。笑麵白頭很快就會被端木錦焰搶走引魂幡,引魂幡將會成為幫助端木錦焰走上更高峰的法器。
墨書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肥兔嘰,不禁疑惑:難道你的出現,就是為了告訴我,要放下那些得不到的縹緲嗎?
肥兔嘰就像吃了毒蘋果的睡美人,不管墨書霖怎麼叫都叫不醒。
墨書霖隻能抱著肥兔嘰繼續前進。
不同於那個隻要選了候選人就能離開的仙人秘境,如今這個魔神秘境是隻有走到終點的人才有資格離開。若找不到出口,終其一生都會被困在這裏。
有上一世的記憶,墨書霖後麵的路都走得小心翼翼。隻是命運最為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不管他怎麼努力小心,事情仍與上一世那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
墨書霖還被困在了一個死囚村落裏。死囚村落裏充滿了暴行,惡意,邪念。他們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對於外來的任何人都肆意地傷害。
想要在死囚村活下來,隻有成為新的惡。
睡夢中的肥兔嘰就像是感受到了這些惡意,在他的懷裏哆嗦著,不停地往他懷裏鑽。
墨書霖隻能將肥兔嘰摟在懷裏,盡可能地給肥兔嘰安全感。
上一世他已經成功通過了一次死囚村。再過一次關,他並沒有太多擔憂。
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墨書霖總要揉一揉肥兔嘰的肚皮,捏捏肥兔嘰的兔腳丫子。這是他在這邊變醜惡裏的唯一溫暖。
*
墨書霖是叫不醒白玉茗的,因為白玉茗又到了天道那裏。
還是那個混沌的世界,四周有各種各樣的建築,建築忽而明朗,忽而模糊。在四周不停地變換著。
但這一次,混沌的世界裏不僅有白玉茗,還有墨書霖。
不同的是,白玉茗是清醒狀態,墨書霖閉著眼睛。
白玉茗試圖叫醒墨書霖,但不管他怎麼叫,墨書霖始終昏睡不醒,似乎深深陷入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之中。
墨書霖穿著那身看起來就很不舒服的魔尊服裝,躺在那張鎖玉殿的黑色大床上。白玉茗又變回了那個月德仙尊的模樣,披散的黑發,紅色的衣袍隨意穿在身上。
白玉茗試著叫出天道,但不管怎麼叫,天道都沒有出來回應他。
這個空間似乎隻有他和昏睡不醒的墨書霖。
就這樣,在這沒有日夜的空間裏,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白玉茗從最初的慌張,到暴躁,再到恐懼,沉默。
白玉茗躺到墨書霖身旁,想要從昏睡的墨書霖身上得到一點安全感。
魔尊衣服真的很硌人,白玉茗抱得很不舒服,可比起這點不舒服,白玉茗更害怕這個空曠虛無的世界。
墨書霖身上的氣息讓他非常安心,白玉茗本以為自己不會睡著,可他還是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