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當真兜兜轉轉,但隻要不放棄,就總有實現的一天。

他們還在院子外麵養了許多兔子。兔兔生兔兔,不過兩年時間,飛雲穀幾乎到哪都能瞧見兔子。兔子漫山遍野地跑,一點都不怕人。

白玉茗偶爾會變成兔形,混雜在兔子堆裏。但墨書霖總能一眼認出,那隻最胖最圓的兔子就是肥兔嘰。

飛雲穀幾乎都沒了,但斷崖上的陣法還在。

傍晚時分,兩人會披著晚霞慢慢往斷崖方向走,觸動陣法,重溫墨書霖父母在世時的浪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著夕陽西下,漫天花瓣,那感覺當真美好。情到濃時,他們會坐在石塊上接吻。直到夜幕降臨,墨書霖會牽著白玉茗的手回到屋裏,結束這一天,或者做些親密的事情。

偶爾有了興致,白玉茗就會纏著墨書霖,讓墨書霖教他鞭法。墨書霖教的很用心,但晚上要報酬的時候要價也非常地高。

偶爾兩個人會變成獸型,簡單而純粹地擁抱在一起。

偶爾會去附近的城鎮打打牙祭。沒有錢,墨書霖就拿飛雲穀裏的野生果子出去賣。兩人消費都不高,吃了東西之後,還能給白玉茗買幾本話本。

不過有了墨書霖的陪伴之後,白玉茗看話本的時間少了很多。雖然都是虛幻的一個夢,但和墨書霖在一起的時光顯然比話本的跌宕起伏有吸引力多了。

明明是最簡單的生活,但兩個人都能不亦樂乎,從不覺得無聊。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到永遠。”墨書霖神色不變,但眼裏有著擔憂。

“嗯。”白玉茗應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不知為何,身在夢中的白玉茗的修為仍舊越來越高。如今他已經到達渡劫期大圓滿的修為。墨書霖沒怎麼在魔界生活,因此修為才到達大乘期,比白玉茗低上許多。

近期,白玉茗隱隱有一種預感,他就要突破了。

突破就意味著,肉身到達魔神境界的墨書霖無法禁錮同樣修為的白玉茗的神魂,也就是白玉茗要離開了。

白玉茗不舍墨書霖,可離開夢境就像花開花敗,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們有開始,自然也有終結。

又過了幾日時間,白玉茗的修為終於到了。可能是身在墨書霖的夢境裏,白玉茗沒有心魔雷劫,修為到了就很自然地脫離了墨書霖的夢境。

感受到自己要離開前,白玉茗給墨書霖留了一張紙。

整個世界都是墨書霖虛構的夢境,在白玉茗離開的那一刻,墨書霖就感受到了白玉茗的離開。墨書霖的心髒抽疼,像肋骨硬生生被旁人從胸腔裏抽了出去。

世界從五彩繽紛化為一片黑暗。萬物消失,僅剩下那一張白玉茗留下的紙。

墨書霖一攤手,紙就飛到了墨書霖的手裏。

墨書霖知道白玉茗給他寫了什麼,隻是忍不住想要親眼瞧上一瞧。

紙上隻有三個字,醒來吧。

墨書霖盯著那張紙許久,最後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夢終究是夢。

現實再痛都是真實,夢境再美也是虛幻。

再美好的夢,終究都是要醒來的。

*

白玉茗沒想到自己差點就被天道擺了一回。

醒來時,白玉茗發現自己穿的是現代的衣服,頭上是一頭僅僅到耳根的短發。真實的感覺讓白玉茗明白,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那個曾經自以為“夢醒”看到的紅衣黑發的白玉茗,不過是天道製造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