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在寧子善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唇微微動了動,接著一絲疑惑在他臉上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微笑起來,好像剛才的冷漠和疏離不過是寧子善的錯覺一樣。
他牽起寧子善的手,語氣溫柔:“霜霜你終於回來了,累了嗎?我帶你回房間休息吧。”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牽著寧子善往樓上走去。
拉斐爾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手心幹燥而溫暖,可作為一個男人,寧子善並不太想和另一個男人手牽手一起走,於是掙紮了一下,想甩開他,拉斐爾收緊手指,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身後的老板娘,小聲道:“有什麼回房間再說。”
寧子善愣了一下,也回頭看了眼老板娘,發現那老板娘正站在原地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們,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被拉斐爾帶到二樓了。
他們的房間在二樓拐角的第一間,拉斐爾帶他進門就鬆開他,隨手打開了燈。
客房的裝修很簡潔,家具都是原木色,表麵看起來打掃的很幹淨,但寧子善仔細觀察後發現牆根和角落都有很多黑色的汙漬。
客房靠牆放著一黑一紅兩個行李箱,行李箱都被打開了,裏麵的衣服被翻的亂七|八糟,有幾件直接被扔在地板上,乍看之下就跟遭了賊似的。
寧子善疑惑地看了拉斐爾一眼,後者雙手環胸,淡淡道:“我翻的。”
寧子善:“……”那你很棒棒哦。
隨手把扔在地上的幾件衣服撿了起來,寧子善四下環顧了一番,終於在床上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個女式黑色錢夾。
寧子善走過去打開錢夾,裏麵有一些現金和幾張銀行卡,還有一張身份證,身份證的主人是個留著齊肩短發的女孩,上麵寫著名字“薛凝霜”。
剛才拉斐爾叫自己霜霜,所以現在的自己就是這個薛凝霜了吧?
寧子善想著又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妹子長得十分清秀,皮膚白皙嘴角微揚。能把身份證照照好看的全國少有,這個薛凝霜就是那少有的其中之一。
“我想去醫院。”寧子善合上錢包,扭頭對一直站在門邊的拉斐爾說。
“醫院?”拉斐爾挑了下眉。
“我有些不舒服。”寧子善說:“可是旅店老板告訴我這個鎮上沒有醫院,要去醫院隻能去隔壁鎮,他不肯告訴我怎麼走,除非你陪我一起去,所以你可以陪我去嗎?”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寧子善為了符合人設,故意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卻沒想到拉斐爾竟然十分幹脆地拒絕了他。
“不行。”拉斐爾說:“先不說我願不願意陪你去,單說我們能不能走出這個鎮子都是個問題。”
“什麼意思?”寧子善敏銳地抓到了他話裏的重點。
拉斐爾懶懶地靠在牆上,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嗎?”
寧子善驀地睜大雙眼看向拉斐爾,他知道自己不是薛凝霜,那他會不會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失憶的事?
就在寧子善猶豫不決的時候,拉斐爾再次逼問道:“你是誰?”→思→兔→在→線→閱→讀→
原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不過既然對方如此篤定他不是薛凝霜,寧子善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隱瞞,於是開口道:“我的確……”
話說到這裏突然卡住了,想要否認身份的話剛到嘴邊,就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按回了喉嚨裏,說不出口!
“看來這裏真的不能否認自己的人設。”拉斐爾自言自語著把目光從寧子善疑惑又糾結的臉上移開,拉開房門,腳步頓了一下,回頭對寧子善道:“如果你現在真的不舒服的話,幹脆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再說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也不方便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