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雲瓔珞無語凝噎許久,任由淚水在褶皺的肌膚上泛濫成災。
不知道過了多久,閃爍著淚光的眼神看向神色麻木的姬夜熔,聲音沙啞:“你走吧。”
連城已經死了,縱然殺了姬夜熔又如何?連城也不會因為姬夜熔死了就能回來了。
姬夜熔聞言,知道她不會再想看到自己,起身,慢慢的走向門口。
手握住冰冷的金屬時,身後傳來虛軟無力的嗓音:“連景死了,連城也死了……如今你的身世被曝光,你還要留在他身邊嗎?”
不是她想要幹涉連默和姬夜熔,隻是眼下的情況,姬夜熔真的不適合留在連默的身邊了。
單薄的背影明顯僵硬,握著金屬的手無聲的收緊,她暗暗的深呼吸,聲音艱澀的響起:“如果連我都離開她,那麼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她知道,為了四哥的總統之位,光明的未來,她應該遠離他,不應該再給他帶去任何的負麵的影響。
她也知道,為了四哥的安全,她更應該離開,因為她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傷害到他。
可是啊——
她舍不得,狠不下這個心。
他的這一生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什麼,除了自己,他能緊緊的攥在掌心裏的東西,太少,太少。
景仰的哥哥一心要他死,一直記著連景的好,想要給連景謀一個美好的未來,到頭來良苦用心被辜負,反而被傷害的更深。
好不容易直視自己的內心,麵對自己的愛情,卻經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與痛苦。
事到如今她怎麼可能離得開他。
就像他所說的,哪怕是死,都該死在他的身邊。
哪兒也不去,再也不要分開了。
連默安排路南風和姬夜熔見麵是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與姬夜熔提及的時候,隻是說介紹一個朋友給她認識。
話是這樣說,但是姬夜熔心裏也非常清楚,這個朋友不是精神科醫生怕就是心理醫生。
她病了,誰都能救不了,不管是精神科還是心理醫生,其實都沒用。
但是為了讓連默放心,她還是點頭答應見了。
見到路南風是下午,連默去開會了,把休息室讓他們會麵。
窗簾拉的很緊,休息室裏隻亮起一盞柔和的閱讀燈,姬夜熔躺在了躺椅上,路南風放了音樂,是那種很古老的黑膠唱片,音樂輕緩的回旋在耳畔,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自己。
他穿著很休閑的淺色衣服,給姬夜熔端了一杯溫水,坐在她麵前,自我介紹:“我叫路南風,你可以叫我路醫生,也可以把我當朋友叫我南風。”
姬夜熔漆黑的宛如兩個黑洞的眼睛看著他,麵色死寂,沒有任何的反應。
路南風是完全放鬆自己,後背往沙發上靠,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說道:“我之前聽說過你的事跡,一直都很想見一見你。今天能見到你很高興,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姬夜熔知道他是在試圖打開話題,讓自己開口說話,繼而引導自己,用言語來說服她的思想。
片刻的沉默後,她忽而開口:“路南風,你不必白費心機了,你幫不了我!”
誰也幫不了她!
路南風墨眉微斂,看著她,輕聲問道:“我猜你願意與我見麵一定是不願意讓閣下失望,但既然見都見了,為什麼不嚐試?不嚐試一下又怎麼能知道我就幫不了你!”
“我見過的心理醫生你不是第一個,給我做過心理輔導和測試的心理醫生不勝枚舉,我看過的心理方麵的書籍也不會比你少,如果不是經過嚴格的心理評估你認為我是怎麼多次出現在戰場之上?”┇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