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的幾人一驚對視之下,趕緊閃身進了屋,開始幫忙疏散人群,順便將跟著過來的兩個家夥一起趕了出來。

所幸村裏的人並不是很多,又有人指揮,大家很快就跑到了屋外,大地的震動依舊劇烈,連山峰都在不斷的顫唞,仿佛要跌落下來一樣。

羅賓皺著眉頭,與眾人對視一眼,避開眾人,慢慢的震動中走向另一邊。

“你們怎麼看?”

香吉點了支煙,無奈地麵抖的太劇烈,點了幾次都沒點著,他固執的繼續著動作:“不是地震。”

卓洛摸著似乎也在跟著顫動的鬼徹,唇角一勾:“果然……”他抬頭,看向他們先前跌落的山頂方向,眼神一凜:“是那個家夥吧。”

仿佛在回應他的猜測般,上空再度響起了先前他們幾個都聽過的刺耳嘶吼聲,無論是聽過沒聽過的,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出、出來了……”一名老人喃喃自語,拄著的拐杖不由自主的從手中脫落,震動中站立不穩,險些跌落在地。

身側一名年輕人急急將老人扶住,嘴裏不住的喚著老人,試圖將他從絕望中拉回現實中:“爺爺!爺爺!快走,這裏太危險了……”

老人仿佛聽不到他人的聲音一般,動也不動的僵立在那裏,隻有嘴裏不住的在說著:“出來了……它竟然出來了……”

青年沒辦法,隻得將老人一把背起,步伐淩亂的從那裏跑開,就在他們剛剛逃離那裏,早已承受不住地麵劇烈晃動的那間屋子終於轟然倒塌。

跟著,陸陸續續的,人們附近的房屋、樹木也都跟著一一倒塌,所有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淚水與怨憤,從未見過這樣情景的小孩子們早已被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自己的家園被毀滅,自己的家人還在危險中,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憤怒,這種悲傷,這種怨恨,無一不在蒸騰、上揚。

“大家先逃到漁船上去!快!家園我們可以重新再建,隻要我們人還在,家園就一定可以重建!”在轟塌聲中,在眾人的沉默中,再度響起一道聲音,指引著眾人往生的方向而去。

村民們一僵,立刻反應過來,年輕的抱著幼子,背著老人在地麵晃動中慢慢地、盡量穩地,向著碼頭而去,那裏停泊了他們的漁船,那本是他們生存的工具,而今,又成為他們救命的工具。

所有人都含著淚,眼中閃動著悲傷,憤怒,一步一步的遠離他們已經被摧毀的家園,也有老人死活不願離去,大聲呼喊著:“這是我的家,我的家!我不走,我走了,我那老婆子就隻能孤孤單單一個人留在這裏了,我要陪著她,我不走!……”

老人的心很堅定,家在人在,家亡,隻有他一個人在了又如何?他的手牢牢的掰住樹木,任身後的青年怎樣拉扯也無法撼動他的手。

這是怎樣的一場罪孽?

無人能夠勸阻他,無人能夠撼動他的心,眾人隻能默默的看著他,隨後撇過頭去,眼中滿是淚。

自始至終都隻是默默看著的路飛終於動了。

他沉默的走上前去,站在老人背後,然後一拳將老人揍暈過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老人丟給依舊站在那裏的青年,咧著嘴笑:“既然醒著不能帶著,就把他打昏吧。”

青年僵滯了一會兒,很快回過了神,衝著他笑了笑,急急向著碼頭奔去,跑了幾步,他又再度回頭,邀請:“你們幾個也一起過來吧,這裏太危險了!”

路飛若無其事的晃了晃腦袋,動了動筋骨,然後抬頭,麵色嚴肅:“啊,你們先去吧,我們過會兒就來。”

青年怔了怔,他雖覺得奇怪,卻絕對想不到路飛此刻的想法,於是很快便轉身離去。

而此刻站在路飛身後的幾個人,卻同時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