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桃歎氣,“娘,大姐姐會不會去告祖母啊?我明明沒看見她身上又被抓傷的痕跡,明擺著是在說謊話!我討厭她。”
二夫人摸著她的後腦勺,看著方之桃天真的模樣,說道:“方之豌是衝著白兔和白狐來的,她不敢讓老夫人知曉的,你到時候就老老實實的聽翠枝的話,要不然娘也救不了那兩隻。”
“好,我都聽娘的。”
“去吧。”
二夫人聽著她們離去的腳步,垂下眼簾,幽幽歎著氣,喚道:“乘雲,最近老爺可好?”
乘雲默默向前,福身淡笑道:“老爺很滿意那藥丸來帶的功效。”
二夫人勾唇輕笑:“那就好。”
“奴婢見著雲姨娘,氣色也愈發的紅潤呢。”
二夫人拍掌笑道:“美哉美哉。”
主仆二人的話說的人雲裏霧裏,聽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兩人神色間的算計,卻顯而易見。
她們算計了誰,又是誰進了她們的圈套,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被抓進竹籠裏的陸晏盤臥著,潔白蓬鬆的狐尾從竹籠的縫隙外露出,已然是裝不下她。她尾尖沾上了落葉,讓潔白無瑕的皮毛多了一絲違和感,本來不喜白狐的方之豌心中不由得動了動,看著那礙眼的落葉,方之豌準備彎腰為陸晏抹去,但陸晏的狐尾十分靈活,不僅沒有讓她觸碰,反而還用力的甩了她手背一下,柔嫩的肌膚很快出現了紅痕。
方之豌輕呼出聲,把奶嬤嬤心疼的不得了,當即就準備給陸晏一點教訓。
方之秋見狀,也顧不得偽裝,直接冷聲威脅道:“嬤嬤,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我再不濟,也能要了你一個奴仆的命,你信嗎!”
奶嬤嬤遲疑地停下了腳步,猶豫不決地看了看方之豌。
方之豌吹了吹自己的手背,任由裙擺落地,染髒了月牙白的裙兒,她蹲下來,目視著籠中的陸晏。
“你真漂亮,本來想殺了你做一條狐尾披肩,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她的聲音很小,隻有陸晏一個人能夠聽得見。
方之豌輕輕一笑,不死心地去觸碰她,說道:“跟著我吧,總比跟著方之秋那個廢物要好上幾百倍。”
陸晏收回自己的尾巴,眼瞳一閃而過譏諷,發出“哧哧”的恐嚇聲。
方之秋忍不下去了,正要對周圍的丫鬟動手,就聽見方之桃的聲音,她再次隱藏了自己。
“方之豌!給我放下你的臭手!”
有了翠枝就等於有了靠山,方之桃才不怕方之豌,她橫衝過去,故意推了一把方之豌,然後放開了竹籠裏的白兔和白狐,怒視著方之豌。
陸晏輕靈飄逸,一眨眼就跑到了方之秋的身上,然後趴在了她的肩頭處,親昵的蹭著方之秋,和之前警戒的模樣形成了對比,這種落差感令方之豌難以接受。
一個什麼都比不過自己的廢物,她何德何能可以讓一隻被自己青睞的白狐這麼對待?
方之秋已經是個棄子,沒有雙親,連除妖師的門檻都夠不著,她隻能成為自己的替嫁,就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白狐怎麼會選擇她?而厭惡自己?
如果說之前方之豌對陸晏的感受隻是淡淡的喜愛,那麼現在,方之豌已經視陸晏為自己所有,這隻白狐,她勢在必得。
方之豌懶得理那個被寵壞的嫡妹,她高傲地說道:“二妹妹,隻要你把這隻白狐交給我,今日你們犯下的錯我可以一概不提。”
方之秋真心覺得方之豌腦袋有坑,一件子虛烏有的事,被她給演的好像真的發生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