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忘記了她要做出來的東西,而是擔心忘記自己剛剛想要製作鍾表,腦子裏飛過閃過的,曾經無意中上網,看到的一個考驗人動手能力,一個教幼兒園的老師教給孩子們製作的簡單的鍾表的方法。

冷竹心疼的看著已經完全沉澱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開始忙碌的來恩言,她知道來恩言的壓力很大,也知道來恩言其實並不喜歡這樣,但是她隻是個武夫,或者該說她隻是個殺手,並不能在其他的事情上為來恩言分擔。

她能做的也就是保護來恩言,讓來恩言可以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被人打擾而已。

冷竹走到坐在椅子上穿著襪子踩在地上的來恩言身邊,蹲下來,為來恩言換了腳上已經髒了的襪子,給來恩言重新穿上了幹淨的襪子,而後為來恩言穿上了鞋子,才悄然從屋子裏離開,走到了院子門口,喚來了人,讓人一天按時三餐送來,其他時候就不要過來了,而後自己回到了來恩言的屋子裏,找了張椅子,就坐在了來恩言身邊的位置。

她知道來恩言接下來會很忙,在她將她想要做的東西做出來之前,來恩言都會是這種完全在自己的世界裏忙碌的狀態。

這樣的來恩言身邊完全不能離開人,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對來恩言下手,來恩言都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冷竹不知道的是來恩言之所以如此努力,並不是因為她如何努力上進,而是因為她不想冷竹陪著自己一起死,她會如此決然的想要赴死,並不是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眷戀,而是她知道自己不管是心裏還是生理都已經到了自己承受的極限。

時刻都要活在別人的監視下,沒有任何的隱私,實在可都要為了不牽連自己相關的人,做出違背自己心思的事情,時刻都要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做出自己根本不願意去在做的事情,這讓來恩言的內心十分煎熬。

來恩言並沒有表露出的那麼淡漠超然,隻是她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也知道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金福柳自從她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就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可以說是她這個身體的親人,也是她的親人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事情,不管機巧山莊怎麼發展也不可能抵的過一個皇朝,隻要自己行走踏錯一步,那麼等待自己可能不會是武瞾珝的雷霆一擊,但是機巧山莊中的金福柳一定會受盡折磨,在天下沒有一統之前,還能僥幸保住一條命,隻要武瞾珝一統江山,那麼金福柳就一定會性命不保。

自己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畢竟自己已經對武瞾珝而言,沒有用處了。

不管是鳥盡弓藏,還是功高震主,自己除了死,還真就沒有第二條路。

在荒漠金國國主阿爾克生日的前兩天,來恩言終於將自己要做的鍾表畫稿畫完,讓冷竹將畫稿給鐵匠送去,讓鐵匠將零件做出來,自己也趁著冷竹不在的空檔拿起筆給武瞾珝寫了一封信。

冷竹回來的時候來恩言已經將她人生中最後的一封信寫完,她的信寫的很簡單,她覺得自己跟武瞾珝其實也沒有什麼說的,對武瞾珝她沒有任何虧欠,大概就是這個原因,讓她對武瞾珝真的做到了心如止水,說話做事都十分坦然。

她的生命現在已經可以用小時來計算了,不過她卻心中格外的平靜,該做的事她都已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