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八長老緩過神,盯著盈夙從頭到腳仔細的看,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他搖搖頭,擺出長老的架勢說道:“你是哪一房的?”
‘嗨,還來勁了!’
盈夙等的就是他詢問,她抬起高傲的頭顱,淩厲的眼神掃過一圈最後定格在八長老的麵上,“我是哪一房的,關你屁事!”
“你...”八長老指著盈夙,氣不打一處來,抹著胸口順著氣,心裏默默念叨‘不和小輩一般見識!’“我且問你,家主是否已讓你服下生肌丹?”
盈夙站起身,行至八長老的麵前,身子向前傾,眼對眼鼻對鼻,慢慢的說道:“我有沒有服下生肌丹關你屁事!”
‘噗哧!’
無論堂上堂下,全都咧著嘴背過身的嘿嘿偷笑,更有甚者捂著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一丁點兒聲響,劇烈的顫抖有規律的波動,滿堂的肩膀如波浪般此起披伏,堪稱一奇景。
八長老吹胡子瞪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大膽,你個小畜生,竟敢辱沒長老!”
盈夙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學著八長老的樣子指著他說道:“你個老畜生,我辱沒你關你屁事!”
‘呃’
盈夙自感說錯了話,連忙改口,“你個老畜生,辱沒了就是你,怎麼著!”
見慣了大場麵,這點小風小浪不起一絲漣漪,盈夙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哪怕自己說錯了話,也跟個沒事人一樣,悠閑的很。
換個場合,司徒鴻必定豎起大拇指,榮辱不驚,大將之風。
“夙兒,這是八長老,是你舅姥爺,此話不當說。”明裏責備,話語裏卻滿是袒護之意,司徒鴻也不得不跟著站起身,“還不向八長老賠禮!”
盈夙一改強硬的做派,換上可愛的笑臉,撒嬌似的搖著司徒鴻的衣袖,“爺爺,您聽見了,八長老剛才罵我小畜生,我們本是同宗同源,我是畜生,那他不也是畜生嘛,我哪裏說錯了?”
“胡鬧,他是長輩,一時心急說錯了話,你是小輩聽著便是,還敢回嘴。”司徒鴻短短幾句話坐實了八長老有錯在先,點明了他是長輩不予與小輩計較,否則失了長輩身份。
“哦...他是長輩,我是小輩,他說的我就要聽著,他老糊塗了我卻不能跟著犯糊塗,爺爺,我知道。”
盈夙點頭受教,轉身對著八長老一揖坐地,態度擺的正正的,“夙兒知錯了,還望八長老莫與夙兒一般見識,您老糊塗了我一定不會跟著老糊塗的。”
她睜開眼睛,閃動著懵懂的神光,輕拍額頭恍然大悟,“哎呀,夙兒又說錯了,您老一大把年紀自是老糊塗,夙兒還未滿20,想老糊塗也糊塗不起來呀。”
“哈哈...”
滿場哄堂大笑,現在誰還關心盈夙是誰,全被她誇張的表情,幽默的言語逗弄的東倒西歪,沒個坐樣,顫抖的雙手想要捂都捂不住嘴,索性全都放開了手。
長老們顧及麵子默不作聲,捧著茶杯加以掩飾,茶具裏卻時不時溢出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