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夙跳下馬車,圍著馬車查看了一圈,敲敲這裏掰掰那裏,使勁搖晃,力氣之大感覺要拆了一樣,馬車發出唧唧吱吱的聲響,卻是一點鬆動也沒有,盈夙看著出奇,不由驚歎造車人的技藝唯實了得。
一路行來,有玉堂春的陪伴,聽著小曲,吃著食點逍遙的不得了,時間過的飛快,在盈夙還意猶未盡的情況下已經到了地方。
這些還是次要的,現在的交通工具大多都是以馬代步,道路的情況差強人意顛簸的很,便是現代年久失修的柏油路也是不能比的。
盈夙隻坐過轎子沒坐過馬車,不代表她沒常識,人和畜生相比,永遠都是人來的穩妥些,八人花轎除了上下波動的厲害,人暈了點算是舒服的了,至少七平八穩。
出奇就出奇在,玉堂春準備的馬車比她坐的花轎都要穩妥,根本感覺不到顛簸,坐在車上不便詢問,一下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直奔馬車構造而去。
“玉堂娘子,這馬車造的好,避震效果不錯,不知是哪家的造車師傅?我也去弄一輛。”
“公子若是喜歡,奴家就把這輛送給公子,至於造車的師傅,恕奴家不能說。”
盈夙想想也是,有這等手藝的人大多脾氣性格古怪居多,神神秘秘的,人都喜歡吃獨食,攥在自己手裏的寶貝自然不願意與人分享,光是這手藝就價值千金,不願說也在情理之中,“是我唐突了。”
玉堂春知道盈夙誤會了,也不解釋,一笑而過,“公子裏麵請,家主人已經備好薄酒等待多時。”
從馬車的視線中回來,盈夙轉過身,卻掉入了震撼之中,眼前的建築已經不能用屋舍來形容,高大的房子宛若城堡,全是石砌的,據盈夙所知,現在還沒有燒製石磚的作坊,牆壁表麵光滑平整,都是用大的石塊一點一點的打磨而成,這手筆比皇宮還要過之,已經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了。
以城堡為中心,連綿的精舍一眼望不到邊,每一處都是精雕細琢,無處不透著華麗大氣,根本就是一個大型建築群。
設計最為精妙之處,依山而建巧妙的矗立在山野之間,看起來卻是那麼和諧。
司徒家也是建在人煙稀少的環山之中,青山綠水所倚,和這裏一比,感覺就像是落魄戶遇到了皇親國戚,寒酸的要命。
還沒有進去,盈夙已經吃驚不小,不難想象裏麵隻會更為精致,她對主人家越發的好奇。
“公子,請。”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好詩,真是好詩啊!”
盈夙幾乎要笑了出來,她對詩詞不怎麼了解,知道的不多,巧的很唯獨對海棠情有獨鍾,對於蘇軾這首《海棠》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直到此時,她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揮之而去。
頓時加快了腳步越過門檻,那份急切的心情噴射而出,恨不得直接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