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靜悄悄的,郭太醫認真的號著脈,時不時的皺眉,時不時的點頭又搖頭,看的盈夙生奇。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盈夙本就沒病,這會兒看著郭太醫的表情卻不淡定了,心存疑慮,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身體是自己的,盈夙也不矯情,開口問道:“郭太醫,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郭太醫慢條斯理的收起絲綢,折好放了回去,轉過身,對著盈夙行禮道:“王妃放心,您的身體好的很,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是夜裏受了寒,感覺體虛無力,食不知味,臣開個滋養條理的方子,慢火煎熬服下,很快便好。”
盈夙暗暗點頭,對於郭太醫的醫術倒是佩服不已,前些日子貪戀曇花的美景,拖著軒轅旻一直遊玩到深夜才不舍的歸來,回來後一直覺得不舒服,原以為自己是得了相思病才會如此,渾身懶惰的很,沒想到是真的身體不適。
不由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也怪郭太醫的表情太過曖昧不清,讓人誤解,盈夙咂咂嘴,隔著紗蔓瞪了他一眼,收回手臂,細聲說道:“那就好,有勞郭太醫了。”
“不敢,王妃已無事,臣先行告退。”
“且慢,本宮有一事需太醫解惑,還請郭太醫稍坐片刻。”
疑惑的郭太醫放下已經拎在手中的藥箱,轉過身,站在床側,出聲詢問道:“不知王妃所為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一些關於醫藥方麵的,對於郭太醫而言必是信手拈來,郭太醫不必拘束,就當是家裏人嘮家常,郭太醫和我爺爺年紀相仿,我和爺爺可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相信我和郭太醫也一定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您坐下說話。”
盈夙軟聲細語的說道,看似無機卻聽著郭太醫冷汗淋漓,越是說的無心,聽者越是有意,有誰見過做賊的貼著牌子大聲宣揚的,不都是小心謹慎的不願被人察覺。
現下盈夙這般言行舉止,讓郭太醫意識到她所謀必是不小,可謂重中之重,他腦海裏慢慢思索,自己對盈夙有什麼可言的,過了一遍,也未想明白。
盈夙嫁入皇家也不過才幾天的功夫,見過的人不多,說上話的更是沒有,和太醫院也從未接觸過,自己也是第一次見麵,郭太醫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她,心下忐忑不安。
雖然隻是王妃,沒有生殺朝廷命官的權利,可畢竟也是王妃,隨口的幾句話雖然不要人命,卻能比要命更折磨人,想想太後是誰,想想皇後又是誰。
盈夙可是皇後親自求來的兒媳婦,不向著她難道幫著身為外人的郭太醫,幫理不幫親,大義滅親都是說著好聽的,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別說是自家人了,就是朝堂中官官相護也是正理,誰沒個利益的牽畔。
更不要說太後了,她老人家可是盈夙的親姥姥,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大義的麵前,宛若堅石般牢固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