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將軍又豈會怕人上門追債,何況以秦正的心性是絕對不給賒賬的,盈夙自然明白這是他在說笑,不由也玩心大起,就像那日一樣,秦正不也是開自己玩笑的嘛。
盈夙正色以對,豪氣衝天的說道:“誰這麼大膽敢向秦將軍要債,雖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但秦將軍是何許人,不要說借了,便是拿了也是應該的,能入秦將軍的眼界,就該感激涕零一番,隻盼著將軍多拿幾次才是。”
見過不要臉的,卻也沒見過這般臉皮厚的,秦正為人耿直,自是學不來盈夙的死不要臉,再也裝不下去了,無奈的搖搖頭,“王妃乃是奇人,臣力所不及啊。”
“秦將軍說笑吧,本宮不是什麼奇人,小女子是也。”說話的檔口,下人為盈夙端上茶飲,她細細品味一番,眉梢鬆動,語道衷腸的說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王妃果然還是奇人呀。”秦正聽之暗暗點頭,揣不住心事的他不喜夜長夢多,從衣袖中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推了過去,“這是臣欠王妃的酒錢,整兩萬兩。”
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不能因為交情而壞了生意的規矩,秦正給的爽快,盈夙拿的安心,衣袖拋出直接塞進了懷裏。
“和秦將軍做生意就是好,以後若是還有這等美事,可別忘了本宮。”
秦正苦笑道:“怕是請不動王妃,多來幾次臣也該砸鐵賣鍋吃飯了。”
天下哪有將軍請王妃出手的道理,那日不算,事發突然也是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已經到了京城,作奸犯科雖有但也都是些提不上台麵的毛賊而已,輪不到將軍出手,更何況是王妃。
言下之意,若是需要將軍□□必是舉國開戰之力,到了那時,也依然輪不到他秦正請纓,自有皇上做主,至於價錢自然也是和皇上商量著辦。
旻王府近日的緋事,秦正也略有耳聞,是非之地不宜久待,沒有王爺的王府,身為下臣也該避嫌才是是,心中事一了,秦正便起身告辭,盈夙身為王妃不便送至府外。
臨出堂前,盈夙狀似無意的突然開口問道:“秦將軍,不知太子安康與否?”
秦正微微一頓,與天長歎,像似在感慨的說道:“不見其人不聞其聲,茶盞一壺,糕點一盤倒是美味可口。”說完,頭不回的大步開去。
盈夙心下了然,果然如此,太子的心思不難猜,挑唆大臣,離間臣下,這是自古就有的良策,所謂良策必是行之有效,時代不同了,良策用多了,世人都知道那就變成了爛策,連秦將軍這等武夫都能看出其中端倪,便是爛中之爛,爛到菜心裏了。
之前盈夙對太子還有幾分看好,成大事者必要出手果斷,不拘小節,凶狠毒辣,殺戮是必不可少的,不管是對軒轅旻的用毒還是半路劫殺自己,做的都幹淨利落,氣量是不用說的,現在卻是越發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