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小潑皮的表情,和他搪塞的言詞,靈知道自己不用問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不是說不是親自操刀動手,沒有害人之心,就不需要負責。
吾無害人之心,卻因吾而死。
有時言詞不一定傷人,內心的愧疚像根刺一樣紮了根,日夜受其煎熬,這種苦痛折磨能磨滅一個人的意誌,和生的希望。
小潑皮就是這樣的人,靈知道他本無心害人,卻也阻止不了別人用他的能力去害人,不忍心過多責備,他還那麼小,很多事都不由他,他能做到現在這般已屬不易。
盈夙有孕,此事不能外傳,靈不好說,他隻能用不滿的眼光,用犀利的眼神來宣泄他心中的不滿,“哎,夙兒被你害苦了!”
無聲的埋怨,“快把她放了吧!”
“哦!”小潑皮不敢與靈對視,他更不敢問,乖乖的為兮兒鬆綁,從藥瓶中取出一粒藥丸塞進她的嘴裏,拌水服下,不一會兒,兮兒醒了。
身體的疼痛讓兮兒哇哇大叫,她陰狠的目光一刻不離小潑皮,“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對不對?!你居然敢給我下毒!”
“姐姐,饒命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潑皮哪裏還有囂張的氣焰,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睜大水汪汪的眼睛,苦著臉,身體害怕似得顫抖,手指糾結在一起盤繞,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整一個小可憐。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存心的,蓄謀已久的。”兮兒麵對他的可憐樣全當沒看見,心裏發了狠了,敢下毒夙兒,現在又對她下毒,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可是怪醫,堂堂怪醫聖手居然被人下毒迷倒,傳出去她還怎麼混!
大姐,你忘了你是醫生,醫生的職責是治病救人,和毒扯不上關係。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為俊傑,小潑皮把姿態擺到最低,“姐姐,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不要跟我說有的沒的,我問你,夙兒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下毒?姐姐中毒了嗎?”雖說是一時之需,不得不降低姿態,但小潑皮對盈夙的關心卻是實實在在的,至於他關心的目的,是因為盈夙本身中毒還是因為如果盈夙出事自己沒了庇護,已經都顯得不重要了。
“廢話,不中毒我幹嘛問你,老實交代你到底下沒下毒?”
“下毒?怎麼可能!我隻在姐姐身上撒過一種藥粉,用來追蹤的,對身體沒有害處。”
“追蹤的藥粉?”兮兒低頭思索,腦海中回憶那些草藥的含量一一比對,草藥的種類繁多,也不是她的專長,她還真被難住了。
“這種藥粉調配完成是不是會產生一味薰香?”
“是啊,我就是通過香氣尋人的。”小潑皮點頭,“人是聞不到這股香味的,不過我比較特殊,從小泡在藥草裏對藥草的香味很敏感,才能聞得到,也可以飼養靈寵識香,不過對靈寵靈識的要求很高,而且要從小飼養,很花時間。”
“那麼你承認對夙兒下了毒了?”
“姐姐,這種香味對人沒有害處的。”小潑皮覺得自己無辜極了,不就是一味藥粉嘛,至於這樣興師問罪麼,突然他靈動一閃,“除非是有孕之體,五漏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