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真當她是軟柿子,任誰都可以揉捏。
兮兒的脾氣上來連盈夙都覺得頭痛,雖不至於對濮夏玉失望卻讓她想起了盈夙說過的話,果然這個時代的人是不能用她們的眼光去看待的。
兮兒承認自己小氣了,可今時不同,她可以忍受不相幹的人胡攪蠻纏,卻不能允許濮夏玉刺耳的言詞,他不僅僅是病人的家屬更是她準備相處一生的人,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他的真心,懷疑是不是在他的眼裏自己隻是怪醫聖手,而非愛人,親人,家人。
濮夏玉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突地粉紅,剛想上去解釋,卻看見兮兒那雙冰冷的眼睛,以及她生氣的怒容,不由心中一顫,眼看兮兒轉身即走,他想要挪動的腳步生生停了下來。
“夏玉,還不趕快去追!”濮夏玉的娘滿臉焦急,催促道。
“娘……”濮夏玉前也不是停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徘徊轉側不定,最終還是歎息道:“算了,她現在在氣頭上,我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等明天氣消了再說。”
濮夏玉的娘一臉的不認同,女孩子的心態她還能不了解,“瞎說,兮兒姑娘非比常人,你難道還指望她明天出現。”
“娘,你好好照顧爹便是,明天我一定上門道歉。”濮夏玉又豈會不知,隻是他是男人,他有身為男人的自尊,其實就是抹不開臉,可看見在座的幾位家族長老搖頭的摸樣心裏一陣打鼓,心下一急,仿佛想到了什麼,“我馬上去看看。”
兮兒氣歸氣,可出了門氣也消了一半,不由暗怪自己怎麼這麼沉不住氣,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心頭一喜。
“兮兒。”
兮兒板著臉轉身,“幹嘛。”
濮夏玉輾轉反側,“兮兒準備明天休息嗎?”
“休息?為什麼休息?”兮兒瞪著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濮夏玉,“你想讓我明天休息嗎?”
“不是,我還以為你明天會休息,你不想看見我了。”
“我在你眼裏是這麼小氣的人嘛。”兮兒責怪的眼神,委屈的憋著嘴,可一想又覺得不對,她仔細的看了看濮夏玉,隻見他臉色通紅,心頭焦急,可那份焦急卻不像是為她,漸漸地,好似想到了什麼,心也冷了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我生你的氣就會不顧你父親的病了?”
濮夏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搖手辯解道:“怎麼會,我沒有那麼想,我隻是怕你生氣不理我。”
“不理你?”兮兒越發的冷氣逼人,她逼近一步,注視著他,“你真的隻是擔心我不理你?”
濮夏玉嗬嗬一笑,陪著笑臉,看似灑脫卻落在兮兒的眼裏意味不同,不由心中發苦,解釋就是掩飾,這個意思她懂,也許他的人真的不錯,待人處事各方麵都無所挑剔,可這一切不能概括一個人的所有。
濮夏玉越是避而不答,兮兒越覺得心中有鬼,這樣一認為就好似紮了針一樣,嵌入肉中,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