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踹,看看這不是開……”
富貴公子正在訓斥工匠,然後在工匠們震驚如同見鬼的眼神中疑惑轉頭向他梁家閑置多年的廢樓的房間裏看去,熟悉的臉正挑著眉頭張揚肆意地瞪他,這張臉他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甚至還為這張臉流過人生中從記事起第一滴可可憐憐的小淚——
“蘭……蘭楨??!!”
蘭淩均揚了揚眉頭,代替“嗯”了。
然後他就看見,梁正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再到驚恐,然後一蹦三丈高,“鬼啊!!!!!!!!”
工匠們都忙不迭地往樓梯下擠,梁正也忙不迭地往樓下逃。
臨清折非常明顯地“哼”了一聲,意思很明顯,“看吧,狐朋狗友。”
蘭淩均雖然有預料梁正會是這個反應,但是對方比他預料得還膽小。
沒想到聽到臨清折的聲音,不如工匠們身強力壯沒擠下樓的梁正反而回過頭來了。
他對蘭楨太熟悉,所以第一時間全被蘭侯爺吸引了注意力,直到另外這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梁正的腦子又清醒了一下,他看見了蘭淩均旁邊的另一個不算太熟的老熟人。
“臨玨???”梁正一個頭兩個大,懷疑自己根本沒起床其實還在床上做夢,“你不是被亂刀…… ”
當時聽說臨玨的死訊之後,他們一幫世家公子都懵了。以前他們瞧不上這種要錢沒錢要勢沒勢,假清高的讀書人,但是聽說臨玨去刺殺太子後……
臨玨的死乍然從旁人的口中說出來,蘭淩均高揚的眉梢一下子落了下去。臨清折瞪了梁正一眼,梁正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往上冒。
“你……你們……到底是人還是鬼?”
蘭淩均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外麵的天色逐漸亮了起來,房間裏的光線也更清晰了。兩個人膚色白裏透紅,身上有活人氣,怎麼看也不像是索命的冤魂。
但是蘭楨和臨玨前後差不了幾天的死訊是在京城大街小巷傳遍了的,每個人都知道,現在他們的新墳大概還沒長草。
眼前的景象太匪夷所思天方夜譚了,梁正對他們是人半信半疑,滿臉狐疑地問:“那你們……怎麼都在傳你們死了?我回京的時候蘭楨的墳都築好了……難道是假死?那你們去哪兒了?”
蘭小侯爺沒想到他問題這麼多,有些不耐煩。要不是驟然穿越回來要找個熟人問問京城的近況,他都不想理他了。
正在他想著要找個什麼理由騙過狐朋狗友的時候,臨玨清清冷冷的聲音忽然在他頭頂響了起來,“咳……我們私奔了。”
“私奔”兩個字一出來,梁正就瞪著兩個銅鈴大的眼睛驚愕地看著他們倆,驚魂未定的眼神來回掃射,臨玨麵不改色鎮定自若,梁正慢慢地也就信了。
“原……原來如此…… ”
後知後覺紅了紅臉頰的蘭小侯爺眼睛瞪得圓圓,耳朵有些發熱,怎麼就“原來如此”了啊!
怪不得臨玨一直看不上他的狐朋狗友,果然智商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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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兩字一出來,不知道梁正腦補了些什麼,看清楚兩人一人沒穿衣服一人沒穿褲子也麵不改色,讓家丁從隔壁裁縫店把才醒的裁縫薅起來硬買了兩身衣服。
兩套深色的袍子是材質和花紋都很樸素,前世的蘭小侯爺幾乎沒穿過。不過現在不是能招搖的時候了。
穿好衣服兩人才和梁正下樓,下樓時臨玨自然而然牽住了蘭楨的手,梁正偶然瞥到一臉震驚,被蘭侯瞪了一眼才欲言又止地收回眼神。
“對了,你們怎麼在我家的樓裏?”梁正終於想起來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這是你家的樓啊?怎麼突然要開酒樓了?這也太破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