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好重。”藍箬道。

柳微塵慎重的點點頭。

藍箬又道:“好爽,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像是在蒸桑拿。”

柳微塵:......陰氣對骷髏來說,可不是蒸桑拿,對藍箬和烏鴉來說都是如此。

感覺空氣詭異的靜了靜。

烏鴉依然隱形著,拍拍翅膀,站在柳微塵肩頭低聲道:“暗處有鬼,好多鬼。”

柳微塵也感覺到了那股被窺探的感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了槐宅的傳說不是空穴來風,是真實的。

在他的陰陽眼中,直通洋房的道路兩旁,槐樹下都懸空站著一個慘白透明的身影。

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長,有的短。

他們的腳都懸空著,風一吹,身子隨風輕輕飄蕩。

專門掛在道路兩旁,像是在警告走這條路的人,不許對自己的家造成任何破壞。

因為慘死,鬼魂身上怨氣衝天,甚至影響了這一方小天地的氣候。

“這麼多美女偷看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呢。”藍箬美滋滋,“我果然是魅力無邊,男女通吃。”

平地一陣風,那些鬼魂都不見了蹤影,柳微塵看到隨著風,鬼魂似乎都躲到槐樹裏麵去了。

有鬼依木,因為人間慘劇,現在還真的成就了這個不詳的寓意。

不過再不詳,也比不過藍箬的厚臉皮。

一路走到槐宅門口,這是老式的洋房住宅,房門沒有上鎖了,有些蕭條和破舊。門框也是殘破不堪,顯然無主很多年也沒人維修。

剛剛靠近槐宅,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陣的歌聲,在陰森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的嚇人。

“忙卻拋人閑處住,百計思量,沒個為歡處~~~~”

是那個戲曲聲。

想起自己查的資料,柳微塵對追逐王濱的鬼心裏有數了。

藍箬撇嘴:“這唱功,比我師兄差遠了,那才是真正的當家花旦。”

他們那個年代,女子不能拋頭露麵,很多名旦都是男人反串的,嗓音身段不輸真正的女人。

柳微塵推門而入,即使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一推開門,就是一雙懸空的腳。

一個成年女人,長發垂下,怒睜雙目,滿目怨恨的瞪著來人。

這人正是那個性格剛烈的軍官妻子。

藍箬卻嗤笑一聲:“本來長得就不怎麼樣,死相還這麼醜,也不怕轉世投胎變成個長舌婦。”

軍官妻子的鬼魂晃了晃,雙眸裏有血淚流下。

柳微塵輕歎一聲,阻止了藍箬的毒舌,念起了超度咒。

“塵歸塵,土歸土,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你等的人不會回來了,別守了。”

幾十年了,軍官妻子的屍體早已化為枯骨,怎麼會完整的吊在這裏嚇人,無非是怨魂作祟。

空氣裏傳來一聲抽泣聲,眼前的幻象就不見了,再看時,是空蕩蕩的房梁上掛著一根麻繩,麻繩早已腐朽,風一吹就灰塵簌簌而下。

“走吧,這裏厲鬼的確厲害。”

再往室內走時,歌聲越發清晰,甚至還是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時不時還有打手板的聲音傳來。

“來,唱,玉茗堂前朝複暮,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唱曲的聲音用的是偽聲,雌雄莫辨,帶著婉轉風情。

“玉茗堂前......朝複暮......紅燭迎人......”學習的聲音就差了許多,戰戰兢兢有氣無力,透著一股不情不願的意味。

“啪!”一聲打手板的聲音,然後是責罵聲,“不對,姿勢不對,表情也不對。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