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清楚,對於整個銀行體係來說,我的來去猶如浮雲一樣,不會有人在乎,也不會有人舍不得讓我離去。在他們眼中,我不是什麼高端人才,我隻是可有可無的一枚屌絲,隨便被替代,不曾存在,廉價得像白菜。
之後,我馬上給蘆葦和大運打電話,說我處理好工作問題了,馬上就要來了。他們興奮的反應讓我對未來充滿了遐想。更讓我驚喜的是,我大學兩年的老朋友阿布打來電話,說他也想加入我們一起奮鬥。
“Perfect!”我不禁讚歎,“你來就太好了!”
“那我能做什麼呢?”阿布問。
“你不以前幫我做過攝像嗎?”我不假思索地說。
“大運會同意嗎?”
“放心吧!有我在呢!”
“嗯。到時候再聯係。”阿布開心地說。
那天晚上,我做了兩個夢——
第一個夢:
一個三腳架像圓規一樣靜靜地定在寬廣的草坪上。三腳架上固定著一個小DV。
蘆葦站在三腳架前正對著我們大喊大叫。
阿布掌控著另外一個機位。趁著排練的間隙。他就打起電話來,有說有笑。電話的那頭,定是他換了第N代的曖昧女友。(對不起,我知道的太多了。)
而我正在一旁指手畫腳地和大運討論怎麼表演的問題。
“你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嗎?”我問大運。
“就是星爺電影《喜劇之王》裏提到的那本書嗎?”大運回答。
“對!作者是俄國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什麼司機?”
“哈哈。不是開車的,是劇作家。裏麵有一句話講得好——沒有小角色,隻有小演員。”
“啥意思?”大運好奇地問?
“意思就是說機遇永遠是給那些做好準備的人敞開大門的,隻有演好每個小角色,將來才能演大角色。”
“奧。そですね(日語:原來如此)!”大運撥動自己的發絲,用手托住下巴,擺起思考者的pose,特裝逼地說:
“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緊接著蘆葦叫他上鏡演跑龍套的戲份。
第二個夢:
我和圓圓在自習室裏。
圓圓帶著耳機,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筆記本屏幕,觀賞著TVB的狗血劇。而我無奈在一旁玩手機,我希望那片子早點放完,待我餓了,圓圓再煮碗麵給我吃。
那時候的我們長著青澀的模樣,懷著無憂的心態,享受著校園甜美的小愛情。我們從未糾結過房子車子的事兒,我們也從未實際考慮過什麼未來。我們有似乎永遠都逛不完的街,有永遠也看不完的狗血劇,有永遠也上不完的自習,足矣;
那時候,圓圓經常參加學校裏各種文藝晚會,漸漸地,她變成了宅男們心中的女神。我和她在大二的時候,相識於一場校園歌手大賽。後來,她成了我DV劇裏的“禦用女一號”,再後來,她竟然變成了我的女朋友。對此我一度充滿了優越感。
直到畢業那天,她哭著對我說,“我們不得不分開”的那一瞬,我終於徹徹底底地意識到自己從來都是屌絲一枚,沒房沒車、沒錢沒能力,更無法給自己心愛的人想要的幸福。
圓圓,你在哪裏?
你還好嗎?
如果我來青島,我還能見到你嗎?……
當我回過神來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23點57分了。
我想我應該睡了。我應該以飽滿的精神麵對我的青島,我的朋友大運,還有我偉大的明天。
我想未來的十年、二十年,我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夜。它就像電影的裏的一個激勵事件一樣,從此將我帶入充滿挑戰與未知的新篇章。我們會是怎樣的戰隊,我會成為像史泰龍、施瓦辛格那種力挽狂瀾的好萊塢式的英雄嗎?……
心跳在為我伴奏呐喊,黑夜在為我默默祈禱。
2012。2。22。
嗬嗬,我苦笑。難道故事的一開始就注定我是在多“2”的一天,踏上我多“2”的“人在囧途”之旅。
“2”到可以把上海和青島這整整800多公裏的路程輕易忽略;“2”到安穩又體麵的活兒不幹,硬是要去做那些不靠譜的事兒;“2”到一個早已被社會教育過的孩子,卻依然輕信他媽的夢想。
淚水和哭笑,就像兩個不聽話的孩子,硬是相互拉扯,隨我結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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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