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關閉手機,關閉心情,關閉與這個世界的聯係。
直到第三天,當我打開手機,上麵有了兩個未接電話:一個來自朱玉,一個來自濤哥。
我給他們回電話。朱玉說最近拍廣告賺了點錢,請我過去吃飯;
濤哥讓我過去濟寧玩,和他散散心,順便他要我幫個忙。
我先去了朱玉那。他和他的攝像師朋友小王一起租了個房,名曰“愛森公寓”。房子很大,四室一廳一衛。
“精裝修,簡約時尚,低調奢華,隻要599,而且入住標準必須是情侶入住。”朱玉順口說。
“奧,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給我推銷來著是哇?”我調侃道。
“沒有,我是請你吃飯的。”朱玉委婉一笑,說,“當然你如果需要的話,我也非常樂意。正好這裏還剩一間。”
“可惜啊,我現在不符合你們的標準了。”
“啊?你……”
“是的,我失戀了。而且,至今,我已經失戀3……天了。”
“對不起……”
朱玉和小王做了一桌子菜,味道可口。這使我自然地想起“吃貨”蘆葦來。
我說:“朱玉啊,要是蘆葦能嚐到你的菜,他一定會瘋的。”
朱玉驚慌了:“啊?!怎麼說?”
“一來他會覺得非常好吃,於是吃到你賣腎為止;二來他還對你不服,非得和你PK一下廚藝……哎,你們是不知道他做的菜有多難吃呀!”
“有多難吃?”小王問。
“你們吃過‘新疆焦麵’、‘爛盤雞’,以及‘辣炒小章魚’嗎?”
“木有。”小王說。
“我也木有,連聽都沒聽過。”朱玉說。
“那些菜是足以毀掉你的食欲,讓你一個月都不想吃飯。”
哈哈哈哈……
我們幹杯,暢飲,調侃。然後一旦沉默下來,每個人的臉上浮現出難掩的懷念與不舍——朱玉和小王也清楚,蘆葦這一去,也許就再也見不著了。就像一部好萊塢係列片裏的男主角一旦辭演,則意味著他永遠也不會出現在續集裏了……
朱玉問我奧傑情況如何。
我將奧傑的“慘狀”如實相告。朱玉和小王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個注冊520萬的公司會鬧成這般下場,怪不得連蘆葦都走了。
我苦笑說,我現在都混不下去了,要不你倆收了我吧。
小王高興地說,正有此意。
而朱玉若有所思,說,還是你收了我們吧。其實……我們也挺迷茫的,現在基本上就是找熟人幫忙給介紹點活幹,其他的……反正挺不靠譜的。
我說,慢慢來,我們都年輕著呢,別慌,世界末日還沒到呢。
小王說,老朱,友情提醒一下,離世界末日還有90天。
哈哈哈……
隨後,我去了濤哥老家——濟寧。雖然旅途遙遠,但既然濤哥聲稱說堅決實行“包吃包住包開心”的三包政策,我自然不願放過如此大便宜。
到了濤哥家後,他以豐盛的佳肴來款待我。之後,我去了他的豬肉店參觀。
到了才發現,原來她的店鋪很小,幾平米而已。名字倒是起得挺好聽,叫做“五星級誠心豬肉”。
我說,濤哥,你貢獻巨大呀,終於讓老百姓們吃上放心肉了。
濤哥說,哪裏,家鄉們一直都有放心肉吃,隻不過我家的肉更鮮、更純、更精致。我做的是中高端市場,針對那批先富起來的人。
那效果怎麼樣?賺錢多嗎?我問。
濤哥猶豫,說,你……問到要害了。
我又在店裏發現一捆書——全都是考公務員的資料。我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吧,那就人艱不拆了。”
“我明白——你為啥賣不好豬肉了。”
“……滾!你本末倒置了!我不是因為考公務員而影響了生意,而是因為生意不好才去國考!”
“這兩者有關係嗎?”
……
本以為此後濤哥會帶我去家鄉景點看看,沒想到他說不急,明天再帶我去,現在我得幫他一個忙。
我無奈了:“大哥,你幫幫忙好哇!我現在全身都是傷,是你幫我才對嘛!”
“說正事,我……喜歡上一個女孩。然後……”
“然後咋了?”
“然後我們就約會了。”
“這麼快?”
“隻是k歌。再然後……”
“還是落俗了。”
“我倒想。”濤哥長歎一聲說,“然後我因為唱功太爛被羞辱了,最後被哄走啦!”
“額……你唱了什麼?”
“一首她非常喜歡的……楊冪的《愛的供養》。”
“……了解。”我一驚詫,望著打扮土鱉的濤哥,直接汗顏……
盛情難卻,我還是幫了濤哥這個忙——上ktv給他練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