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
看到劉善被人斬下右臂,嵐恒心中一痛,感覺就像自己被人斬下右手似的,腳下用力一蹬就想衝天而起。他很清楚,劉善之所以能和盧偉抗衡,完全是依靠藥物的力量,並不能持久。現在劉善因為大意被斬下右臂,戰鬥的天平已經傾斜,如果再等藥力過去,這場戰鬥就沒有一點懸念了。
他要去幫忙!
可嵐恒還沒有真正飛起來,周圍的弓箭手立刻衝上來,將他的腿抱住。
“你不能上去!你的實力連劉善都比不上,就算衝上去也隻能白白送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趁機離開,帶我們逃跑,求你了!”
“嵐恒,你想讓劉善的犧牲白白浪費嗎?你覺得他會希望你幫他?這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你趕緊帶我們走!”
……
聽到眾多弓箭手說的話,嵐恒心中冰冷一片,實在不明白他們的想法。
這些弓箭手原本都是長源城裏的老百姓,如果不是劉善,他們肯定已經在水麟門的掠奪下生不如死,甚至已經被強拉到水麟門裏當炮灰。劉善不顧生命危險,曆盡千辛萬苦將他們從長源城裏救出來,這就是他們報答劉善的方式?這就是他們的人性?
嵐恒冷冷地說:“看在劉善的份上,我不想傷害你們,你們最好給我放開。要不然,別怪我腳下無情。我想你們也應該很清楚,劉善不是那個盧偉的對手。如果我們再坐視不管,劉善肯定會被打死,然後就輪到我們了。你們就算不為劉善打算!也應該為自己的性命安全考慮!你們這群白癡!”
嵐恒越說越激動,最後吼了出來。
可眾多弓箭手並沒有因此放過他,反而將他抱得更緊,就像沒聽到他的話。就連不遠處保持中立的弓箭手們聽了這番話,也衝上來將他壓住,不給他一點動彈的機會。
嵐恒就不懂了,難道這群家夥聽不懂人話?怎麼做的事和他說出來的完全相反?
嵐恒正氣得想破口大罵,一個弓箭手回答了嵐恒的問題,說:“你說的我們都懂,從感情方麵考慮,我知道我們應該上去幫忙。但就算出手了,我們的力量能影響戰局嗎?或者說,就算我們一萬人同時衝上去,能將那個叫盧偉的殺死嗎?如果可以,我第一個就衝上去!我們隻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聽到這話,嵐恒沉默了。
確實,他們的實力和盧偉實在相差太遠,就算用無數人命去填也不見得能填平這不可逾越的鴻溝。與其將人命白白浪費在這,還不如留待有用之身,等有機會再找盧偉報仇。可理智雖說如此,但人真要這樣做嗎?要嵐恒眼睜睜地看著劉善戰死,他真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猶豫了好久,他沉聲說道:“你們讓開,我明白你們的想法了,我會送你們離開。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善戰死,我必須要去幫忙!”
說完,嵐恒全身勁氣猛地一震,將那些抱住他的弓箭手都彈開,然後亮出卷麟刀說:“上來吧,我盡快送你們走……”
“轟!”
嵐恒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立刻從上方傳來,然後就有刺目的光芒照亮了大地,光芒比之盛夏正午的陽光還要誇張。同時,嵐恒還聞到空氣中洋溢著濃鬱的血腥味。
嵐恒心頭一跳,立刻抬頭喊道:“劉善!”
很可惜,現在的高空已經被血水和刺目的光芒籠罩,玄氣和勁氣肆虐八方。甚至連那些屬於修煉者的血水,都在玄氣和勁氣的攻擊下化為霧水,最後蒸幹。
嵐恒仿佛看到劉善隕落,瞳孔急劇收縮。
周圍的弓箭手看到這,心情想法都和嵐恒差不多。也許在大爆炸出現前,理智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想離開,但看到這血腥的畫麵後,他們的想法改變了。親眼看著自己的恩人死在眼前,沒幾個人能坦然處之。
嵐恒跳到卷麟刀上,歎了口氣說:“算了,你們自己下山吧,劉善終究還是拖延不下去,我要去盡最後的努力了。”
說完,嵐恒不顧眾多弓箭手的阻攔,直接向著爆炸中心飛去。
“啊!”
嵐恒還沒有真正靠近那些炸出來的光塵,一聲慘叫立刻在裏麵響起,然後就是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從裏麵衝出來——這正是盧偉。
經過剛才的大爆炸,盧偉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飄逸,全身是血的他就算再強大,也隻能給人一種喪家之犬的感覺。不過嵐恒一直以為被炸中的是劉善,現在怎麼變成盧偉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