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嵐恒麵前,數以千計的水麟門弟子就像螞蟻一樣聚集起來,眼中滿是仇恨的光芒。在月色的照耀下,他們就像一群從地獄殺出的修羅。
劉善仰望皎潔的月色,說:“不知不覺中,原來天已經黑了……被我救助的人一直都說我是善人,是好人,說我的心就像月光一樣聖潔……好吧,我知道這樣自誇很難為情,那我今天就大開殺戒,將月光給染紅好了,我從不介意弄髒自己的手!”
說完,劉善兩手一翻,浩瀚的玄氣隨之凝聚在他掌心。
嵐恒心中一凜,連忙喝問道:“劉善!難道你想……可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隻是被水麟門拉壯丁的可憐人,本質上和你的兄弟一樣,他們和你並沒有仇怨!”
劉善麵無表情地看著嵐恒,說:“他們和我是沒仇怨,但僅限於今天之前,你看看他們現在是什麼眼神。這些家夥接受水麟門的教導,都有不弱的修為在身上。雖然他們練上五六十年都不可能超越現在的我,但我的那些兄弟不行,我這人不喜歡讓危險萌芽。”
嵐恒轉頭看向那些水麟門的弟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毫無疑問,這些弟子已經將水麟門當成他們的家。現在親眼看到水麟門被毀,他們感覺就像自己的家園被人踐踏,隻要是稍有血性的人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如果真被這些年輕人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可真要殺光他們……
嵐恒總覺得有些殘忍。
他很無奈地說:“仇恨是讓一個人進步、變強的力量源泉,如果這些年輕人無法忘記仇恨,我們以後也許真會多出很多大敵。但他們都隻是一些不明是非的年輕人,他們隻是被水麟門的高層給洗腦。如果給他們足夠的信息,也許能讓他們改變看法。”
劉善輕皺一下眉頭,手上的力量還在凝聚,說:“也許……可你這個也許的成功率太小了,你覺得我會為我上萬兄弟冒這個險嗎?對不起,可能我的做法會讓你感到厭惡,但我還是要這樣做,你想出手就盡管阻止好了。”
“砰!”
嵐恒一掌將劉善拍飛上天,為難地說:“對不起,那我隻好得罪了。”
其實劉善這樣做完全是為自己的上萬兄弟考慮,從理智的角度去考慮,嵐恒知道他的做法非常正確。但從感性、道德方麵去看,嵐恒真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在動手的同時,嵐恒就打定主意要將劉善擊暈,然後慢慢想辦法。
可劉善見嵐恒真對自己動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說:“嵐恒,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當初在長源城,你險些被蘆葦殺掉,是誰救的你?後來在山上大戰,又是誰和你聯係打敗盧偉?剛才和盧麟搏殺,又是誰放下修煉者的尊嚴,將玄氣借給你用?嵐恒!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態度!?”
嵐恒深吸一口氣,很無奈地說:“就因為我將你當成朋友、兄弟,所以我才沒有殺你,也沒有讓你大開殺戒。如果你真這樣做,你就不怕流下萬世罵名,被人指責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嵐恒自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他生怕劉善真將自己說服,所以剛剛說完就衝了上去。
“斬!”
劉善也猛地爆發玄氣衝向嵐恒,大喝道:“隻要我的親人朋友能活下去,隻要我在意的人能平安無事,我就算背負千古罵名又如何?為了讓自己流芳千古而讓自己的親人朋友受害,那不是偉大!而是自私!”
“轟!”
因為不同的理念,前一刻還彼此合作的嵐恒和劉善終於大戰在一起,這是一場沒有對錯、沒有輸贏的戰鬥!
劉善的拳頭就像閃電一樣打向嵐恒,出拳的動作快得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剛猛的拳風讓嵐恒幾乎睜不開眼。更誇張的是,劉善因為剛吸收了遠古戰魂的力量,出拳時居然有五顏六色的光芒在閃爍。
嵐恒敏捷地躲避著,一邊應付劉善一邊說:“劉善,你應該知道你的戰力比不上我,就算我們修為相同,我也能在招式方麵壓你一頭。”
“那你就趕緊出招,還等什麼?要是不忍心下手就給我待一邊去。”
“可是……”
殺死盧麟後,嵐恒的卷麟刀已經拿回來,手上更有一把遠古強者的戰兵。有兵器上的優勢,嵐恒如果想殺掉劉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如果想生擒劉善,這難度估計得直線上升好幾個檔次。
“刀域!啟!”
嵐恒使出縮小版刀域,在抵擋劉善的同時還用拳腳和劉善相拚。為了不傷害劉善,嵐恒隻能用這鬱悶的打法了。